他其實也不太確定,連接兩個空間的樞紐,到底在不在密室里,他只是猜測,密室的可能性最大,因為這里是島上最隱秘的地方。不管怎么樣,那還是要再去確認一下的?;厝サ穆飞?,安九的動作小心了很多,畢竟他現在已經知道了,安云歌就在盡頭的密室里,如果運氣再差一點,自己走過去,說不定正好能撞上,安云歌從另一個空間過來。那樣的話,也不知道是好還是壞。但是,他們兩個早晚都是要對上的,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早對上早超生吧,他受不了,再這樣猜來猜去了。再次回到密室后,安九小新又仔細的搜索了一遍密室,最后把目光放到了刑架的底座上……整個房間,也只有這么一個東西是多出來的了。其實應該說,密室里什么都沒有,只有這個刑架立在這里。它原本是立著的,但是剛剛被安九拆下來了,如今只剩個底座還在原地,底座還被穆惜月的血淺淺的淹沒了一截,所以剛開始的時候,安九完全沒有注意到這個底座與地面接觸的地方,是不是有什么異常?安九皺著眉,有些嫌棄的捏了一個御水決,將地板沖洗出來一塊。地面變得干凈一些后,安九便看出來了,刑架的底座下,確實像是有機關的模樣。底座下方有幾根木條鏈接這地板,安九觀察了一下,嘗試著撥動了一下那幾根木條,果然是能撥動的。安九不懂陣法,但他猜想,這種分割空間的陣法,并不具備什么殺傷力。既然沒有傷害,那他慢慢嘗試即可。安九來回撥動了幾次,突然聽見‘咔嚓’一聲,他的神經立馬緊繃起來,警惕的打量著周圍,注意著身邊的變化。最先出現變化的,便是他腳下的地板,那些濃稠的血液像有了生命一般,從他腳下退去?;蛘哒f,這不是那些污血退去了,而是空間發生了轉移,另一個空間的地面,覆蓋了安九剛才所在的那個。然后便是密室的墻壁,之前安九所在的那間密室,好像更潮濕一些,墻上的苔蘚痕跡很重,而現在,安九發現周圍的墻壁慢慢退去青痕,變成干燥的模樣。密室的變化不大,但安九卻知道,他已經來到了另一個空間。這個空間的密室里,什么都沒有,安九悄悄松了口氣,但緊接著,他的心跳卻越發劇烈起來……安云歌也不在這里,可他之前什么動靜都沒有聽到,他應該沒有離開的,但現在卻不知道去了哪里……房間很簡陋,根本沒有能躲藏的空間。那么,安云歌去了哪里?身后傳來房門被打開的聲音……安九猛地轉過身,便瞧見穿著寬大黑袍的高大男人,正悄無聲息的站在門口。
不用看清他的面容,安九便清楚的知道,那站在門口的黑袍男人,就是安云歌! 爭吵。黑袍人安安靜靜的站在那里, 看見密室里站著的安九時,也沒什么意外的情緒,就好像, 他早就知道,安九在房間里一樣。安九想到這個可能, 只覺得背脊發寒。這時候,黑袍人開口了, 說的內容, 也恰好證實了安九的猜想, 就像這一切,包括安九的思維,都已經被他預料到了一般,“雖然是兩個不同的空間, 但是是在同一個錨點上構建的空間,即時留下的痕跡, 在另一個空間,也會有短暫的留存……小九, 你們在走廊上, 留下了帶血的腳印哦?!卑簿诺拖骂^,看見自己臟污的鞋子……果然,踩到那些黏膩的血漬, 就是會出現這種讓人煩心的事。再次抬頭時, 安九用憎惡的眼光看了黑袍人一眼,就和他看自己臟掉的鞋子是同樣的眼神。黑袍人道:“小九,不要用這種眼神看哥哥, 很不禮貌?!薄澳闼阄夷拈T子的哥哥?安云歌,你還藏頭露尾的做什么?”安九不屑的嘲諷著, 實際上,他背部肌肉緊繃,時刻準備著出手攻擊。對面的人沉默了一下,然后淡淡嘆息了一聲,抬手揭開了自己帽子。帽子下的那張臉,對于安九來說,既熟悉,又陌生……熟悉的是他的五官,相比六年前,只是變得更加成熟了一些;陌生的是,承載著這些熟悉五官的那張臉,竟然有半張臉都布滿了黑色的圖騰??瓷先ピ幃愑謵盒模簿怕冻鲆粋€嫌棄的表情。這樣一個眼神,卻輕易的激怒了安云歌。安九只見眼前黑影一閃,他還來不及反應,便感覺周圍傳來一陣重要,是安云歌釋放的威壓,將他的動作壓制。沒想到安云歌的修為竟然真的已經這么高了,安九在他面前,竟是直接被碾壓的存在。但他并不想輕易認輸。安九死死咬牙,直到牙齦開始流血,才召出扶桑劍,捏了一個劍決,讓靈劍朝著前方的安云歌攻去。安云歌躲開了這一劍,但還是被劍意在臉頰上劃過一道細細的傷痕……他和安九差了三個大境界,卻還會被安九傷到,究其原因,也是因為,安云歌根本不想和安九打架的原因。他摸了摸自己臉頰的傷口,臉上的表情變得十分奇怪。像是在亢奮的笑,又像是要發怒的前兆。他說,“小九給我的,我都會好好保留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