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覺得,這只狐貍,好像有哪里不對。但具體是什么地方不對,他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畢竟,他之前所見到的微生嵐,也一直是對安九予取予求的。奚青渡又看了安九一眼,見他從始至終,目光都只放在微生嵐身上,便自嘲的笑了笑,答應了微生嵐的邀約。他也需要發(fā)泄冷靜一下,也好在這段時間里,好好想想,應該怎么和安九解釋自己之前那些行為。安九見兩人去了另一邊,島上弟子主動解釋道,那邊有一處演武場地,地勢比較開口,適合‘談話’,還問安九要不過去圍觀。安九覺得沒這個必要,既然沒有當他們打架,那他就當不知道就行了,沒必要出現(xiàn)在他們面前,讓他們還要費心想個理由來為自己的舉動做借口。他覺得沒自個兒什么事兒,正無所事事,卻見登島的地方,上來一群修士,在見到安九之后,交頭接耳了一番,然后便呼啦啦的沖上來,把安九圍了起來。當頭一人拿出一副畫像,對比著安九上下打量了一番后,斬釘截鐵的開口,“就是他!他前些日子還在月見灣小鎮(zhèn)停留過,等他一走,月見灣小鎮(zhèn)的陣法就開始失靈!一定是他做的手腳!”安九一聽這話,便知道是個什么事兒了,嘴角抽搐了一下,正準備解釋一番,卻又聽另一人義憤填膺道,“他肯定是業(yè)火教余孽!把他抓起來燒死!”月見灣鎮(zhèn)的事兒,還和業(yè)火教有關聯(lián)?那群人對安九‘業(yè)火教余孽’這個身份,也毫不做懷疑,畢竟他們手里拿著這副畫像,可就是從業(yè)火教殘部繳獲來的。之前月見灣鎮(zhèn)的陣法出了變故,他們過來處理時,那個小二就說那兩人中,有個人與那□□徒畫像里的人很像,他們這才拿著畫像登島找人,沒想到運氣竟這么好,剛一上島,就找到了目標人物不說,他還明顯是落單的狀態(tài)。幾人有耳語一番,安九蔓延出神識,偷聽了兩句,發(fā)現(xiàn)他們竟然在討論奚青渡的事。“奚城主是不是已經(jīng)登島了?”“沒見到人,不過,咱們還是先把這業(yè)火教的余孽抓起來吧?到時候還能在奚先生那邊討個人情,那重建陣法的事,也好說許多不是……”安九眼神越發(fā)怪異,聽他們這話的語氣,那月見灣的陣法,好像還是奚青渡的手筆?等一下,奚青渡是龍族,修真界的海域又是相連的,只有中間一片大陸……這月見灣的海域,不會是奚青渡他老家吧?就算不是老家,大抵也是管轄領域之類的地方,看得出來,他在這一片的威望挺高。
想到這里,安九打算束手就擒。反正奚青渡和微生嵐不知道還要打多久,打完之后,自己也會被這些人送到奚青渡面前,他不如先趁此機會,了解一下,他們說的那個‘業(yè)火教余孽’是怎么回事,那些午夜時分,從海里爬起來的尸群,難道也和業(yè)火教有關?一千年前,業(yè)火教的人燒死了孟扶光,他們的結(jié)局怎么樣了?安九只知道,在自己沒有重生前的那一次,業(yè)火教自作自受,成了整個修真界的罪人,被正邪兩道共同追殺,最后毫無疑問的走向了滅亡。那這一世呢?他們成功祭獻了孟扶光,卻沒有得到想到的結(jié)果,會作出了些什么孽障來?安九眨巴了一下眼睛,走到這群人面前,“你們要抓我?那我便跟你們走吧。”這群人面面相覷了一會兒,雖然懷疑安九另有目的,但最后還是小心謹慎的靠近安九,很樸素的用繩子把他捆了個嚴實。安九低頭看了看,深深覺得,他們就算不把自己交給奚青渡,應該也不能拿自己怎么樣。后面安九便跟著這群人離開了懸空島,他本來以為,這些人修為都不高,可能是月見灣的普通鎮(zhèn)民,結(jié)果這群人把他帶出了月見灣,在距離小鎮(zhèn)較遠的一處海灘附近。這里有七八座零散的小院,高高的巖崖上,還有一座燈塔,看起來,應該是一座小漁村。安九被帶到其中一間小院子里,然后給綁在了一根木樁上,留下個人看守著他,其他人又不知道做什么去了。他被綁在這兒,假裝做個俘虜,就是為了多探聽點兒信息,結(jié)果這幾個人只是如臨大敵的盯著自己,根本不聊天。山不來就我,那只好我去就山了,他總不能真被白白綁這兒綁一天吧。安九目光轉(zhuǎn)了轉(zhuǎn),與其中一人對視上后,心道,那就是你了,遂沖那人開口,“你們說我是‘業(yè)火教余孽’,屬實是冤枉我了,我根本不知道什么業(yè)火教。”那人冷笑一聲,卻不搭話。安九便繼續(xù)道,“總得讓我死個明白吧?起碼,我得知道我是為什么組織背的黑鍋啊……你們說說業(yè)火教是什么情況,應該也不會橫生枝節(jié)。”雖然這群人十分憎惡安九這個‘業(yè)火教余孽’,但其實下意識里,也覺得安九說得沒錯,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他們抓住綁起來了,根本逃不了,而且歷來業(yè)火教余孽被抓后,也根本不害怕被燒死,因為他們堅信,他們是受神的旨意,來拯救蒼生的,他們的神告訴過他們,火焰,不會令他們消散,浴火,會讓他們重生。所以,歷來被抓住的業(yè)火教余孽,都會欣然赴死,只要選擇火刑來燒死他們,他們不僅不反抗,還很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