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長老見狀,憂心忡忡道,“這些符咒的威力怎么變得這么不堪一擊?再這樣下去,不出半個時辰,這妖修便要破山而出了。”另一人接話,“對啊,到時候我們加在一起,都不一定能將其擊殺。”安九一聽這話,便有些義憤填膺,“他是個妖修,但不是個畜生,就算是畜生,也沒有隨隨便便就喊打喊殺的道理,你們將其關(guān)押了一千年!難道還不夠嗎?直到現(xiàn)在人家要自由了,你們想的卻是怎么殺了他!但真是見不得人一點點好了,是不是?”聽見安九的聲音,所有人一同回頭,卻沒人發(fā)現(xiàn),那只是呈現(xiàn)影像的幻景里,九尾狐也抬起頭,狐貍眼撇向了青年的方向。 心亂。無妄峰來的人太多, 氣息駁雜,吵吵嚷嚷,司玄夜便沒有延展神識。直到聽到安九的聲音, 他才意識到,安九來了。也是, 無妄峰弄出的動靜,他怎么可能不過來……司玄夜這樣想, 心里有些發(fā)堵。他原本就為了安九, 已經(jīng)入魔過一次了, 由此可見,司玄夜心底,對安九存在著多深的執(zhí)念。一開始的時候,司玄夜沒有發(fā)覺安九對于自己來說, 有什么不同,直到在第一場的鏡中世界時, 才明白安九和雪念的不同,雪念不管是敬仰他, 還是畏懼他, 都無法讓他心情產(chǎn)生波動。但在發(fā)現(xiàn)安九也和雪念一樣,看著他時,眼睛會微微發(fā)亮, 總想在他面前有所表現(xiàn), 想要得到他的稱贊和夸獎時,司玄夜心里就開始有些焦躁。倒不是討厭安九這樣的態(tài)度,而是對他后續(xù)可能會轉(zhuǎn)變的一種惶恐。司玄夜壓下自己心中的各種情緒, 朝不遠(yuǎn)處的安九招了招手,“到我身邊來, 小九。”場上所有人都將目光移向了安九。原本安九說的那話,是已經(jīng)引起一些人憤怒情緒的,那些長老又慣來高高在上,聽見安九這般不留情面的斥責(zé)之語,本是想要將他教訓(xùn)一頓,讓他知道點兒規(guī)矩的。沒想到,他們什么都還沒來得及說,司玄夜便先將人護著了……都把人叫到他身邊了,哪個不長眼的長老敢懟微月劍尊身邊的人?于是大伙兒這口氣又生生憋了回去,只是心里對安九的不滿,卻積怨于心。下邊兒的其他弟子,倒是沒那么多的顧忌,紛紛肆無忌憚地打量著安九。倒確實是人中龍鳳之姿,光憑他那長相,就很難讓人對他心生惡感。安九光是站在那里,就讓人覺得他灼灼生輝,耀眼得不行。
有人從瞬間的驚艷中回過了神,目光復(fù)雜的看了看安九,又小心翼翼的覷了一眼司玄夜,然后扭頭和身邊的人小聲交談起來,“那人不是安九師弟嗎?”他旁邊的師兄也是入門已經(jīng)許多年的內(nèi)門弟子,聞言也是愣了一下,隨即嘆了口氣,“竟真讓他翻身成功了……也好,其實我當(dāng)初就覺,安九師弟,沒大家說的那般惡毒。”先前道出安九身份的人,則是不滿的嘀咕起來,“誰能想到,那安云歌竟然這么能偽裝。”說著說著,他還憤恨的跺了跺腳,“當(dāng)初他來與我示好,我還真當(dāng)他是什么光風(fēng)霽月的君子,和他走的近了之后,才慢慢疏遠(yuǎn)了安九師弟,現(xiàn)在想來,怕是那安云歌的本意,就是要我們都遠(yuǎn)離安九師弟,好叫師弟眾叛親離,更方便他對安九師弟動手。”“是啊……不過幸好,宗主最終還是看穿了他的歹毒,還給了安九師弟一個清白。你可還記得?他最后離開宗門前,還找人濫殺無辜,想要栽贓到安九師弟身上。”那事兒最后也被司玄夜解決了,從凡俗界回來后,司玄夜手段更是冷酷,連辯解的機會都未曾給那幾人半分,直接搜了魂,剝離了他們的記憶,公示于眾,才叫人知道,那一副翩翩君子模樣的安云歌,私下里竟做過這么多腌臜事兒。而且他竟心思如此深沉,從九年前的弟子憑證事件開始,就已經(jīng)在埋下暗線,將他們?nèi)f衍劍宗主峰的一眾人,全都耍的團團轉(zhuǎn)。哦,甚至還牽扯了奉遠(yuǎn)峰的峰主和幾名弟子進去。這兩弟子越想越覺得心底發(fā)寒,別說安九師弟那樣心思簡單的人,就連他們,對上這安云歌,估計也只有被算計的份。他的心計太深,劍修們又都是比較耿直的性格和心腸,遇上這樣的人,只能是防不勝防。安九不知道場上這些人心里對他的看法已經(jīng)產(chǎn)生了兩極分化。他只見司玄夜讓他過去,他看了看司玄夜站的位置,覺得那里離洞口進,他一會兒或許可以渾水摸魚……這樣想著,安九便盯著眾人打量的目光,走到了司玄夜身邊。司玄夜見他乖乖過來,正舒心幾分,卻瞥見旁邊的幻景里,那只體型巨大的九尾狐站了起來。他好像找到了反饋畫面的那個點,九條粗壯的狐尾,猛地朝著畫面這頭甩了過來……下一秒,畫面消失,緊接著,無妄峰便是一陣地動山搖。“怎,怎么回事?看不見山體內(nèi)的情況了!”“他是不是要出來了?我們接下來該怎么辦?”“布陣,快布誅天陣!”安九聽得一陣惡心,趁著地動的時候,安九趁亂靠近山體,正想著要不要直接進去時,司玄夜從他背后拉住了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