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動物看病是到這里。
“直接扔了不就好了,裝什么好人。”突然副駕駛座上又傳來了一個女人的聲音。我心里一驚,先前注意力全放在“回家”身上,沒有意識到原來前面還坐著一個人。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虐待動物的行為我向來是最看不慣的。”先前的男人笑了笑,而后又轉頭問我,“小姑娘我救了你的狗,作為報答和我們去一個地方好不好?”
還沒有等我回答,女人猛地回頭一把抓起我的臉,車內燈光驟起,我慌忙想要伸手擋住眼睛。
“什么時候你的眼光這么差了?這種貨色他們會要嗎?”女人尖利的聲音響起,我忍不住抬手想要遮住那塊胎記,卻被阻止。
“別人要不要我不知道,可是那位人物的要求你我都清楚吧。”男人一手抓著我的手腕,一只手輕輕撫摸我眼上的那塊胎記,“找了這么久,她可是最接近那位大人要求的妮子了,不是嗎?還是……你想和我搶功,打算自己抓回去偷偷獻給組織?”
“哼。”我聽見她冷哼了一聲,隨后把我的臉甩在一邊。車內的燈光也隨著對話的結束而熄滅。我喘了喘氣,攏了攏身上的衣服,暈眩更甚。
又要被扔掉了嗎,不過已經沒有關系了。有沒有危險,能不能活下去也無所謂了。
或許我活著就是不幸的,連“回家”也差點因為我死去。
沒關系的,怎樣都可以,只要“回家”沒事就好……
迷迷糊糊中我感覺有人在輕柔地撫摸我的臉,從額頭到鼻子,再從鼻子撫過眼睛,最后在我眼周圍的胎記上久久停留,像是對待一件失而復得的珍寶。
我有些迷茫的想,他不嫌棄這個丑陋的東西嗎?
我緩緩睜開眼,撞進了一雙鷹一樣的眼睛里。他的瞳孔很黑,看著我的目光很沉,里面有我看不懂的情緒,我止不住往后地縮了縮脖子,臉離開了他寬大的手掌。
我以為他會生氣,可他并沒有,只是沉默小一會后便離開和那不遠處的那對男女說些什么。
我有些恍惚,不明白眼前這個陌生男人究竟是誰。
看著他寬厚的肩膀,記憶中熟悉的身影一閃而過,總覺得莫名安心。
隨后,他側頭看了我一眼,走上前來,蹲下身子,寬大手掌撫過我的臉側輕輕摩挲,“回家吧。”
我顫了顫,眨了眨眼,這是我第一次沒有在人的眼里看到類似厭惡之類的情緒。
我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也實在是講不出什么話來。
家嗎?他的家,親生父母的家,還是那個女人的家?
我有家嗎?
從來沒有人需要過我,在這個世界上,我總覺得自己是多余的。
我想退后,卻實在貪戀這掌心的溫暖,最終也只是愣愣地坐在車后座上望著他。
見我沒有反應,他也沒有生氣,彎腰抱起我放在另一輛車的副駕駛座上,幫我系好安全帶后,伸手撫去我眼角的淚。
當他指腹擦過我眼下的皮膚,輕輕略過那處丑陋至極的胎記時,我看到了他眼底泛著的柔光。
他好像不討厭我。
“我想……回家。”不想下車,不想去哪里,我想回家了,很想,不知道它現在怎么樣了。
我知道他沒有理解我的意思,猶豫片刻,扯住他腰側的衣服,輕輕拽了一下,“我想要……我的回家。”
他愣了片刻,隨后反應過來,笑著揉了揉我的頭發,“我已經請了最好的獸醫來看它,回家你就知道了。”
低沉的嗓音像一根輕柔的羽毛撫過我的心口,讓我高懸的心臟回落。
我點了點頭,踟躇片刻,將他的手放至臉側,輕輕蹭著他的手心,眼前這個人總給我一種莫名的安全感。
引擎發動的聲音在夜晚格外的明顯,我忍不住往后縮了縮脖子,抓著安全帶的手指有些泛白。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他起身解開我的安全帶把我從副駕駛撈過去,下一刻,我便落入了一個溫暖堅實的懷抱里。
“現在還怕嗎?”他下巴點在我的頭頂,說話時帶著笑意,胸膛相貼,我能夠明顯感覺到他笑時從那處傳來的輕微震動。
我窩在他的懷里,搖了搖頭,耳處傳來沈先生強有力的心跳聲,撲通撲通。
許是這個懷抱過于溫暖,我逐漸沉入夢境。迷迷糊糊中,總覺著他在時不時親我的發頂,動作充滿溫柔,這讓我覺得我也是一個值得珍視的人。
醒來的時候,入眼是一片暗灰色的天花板。
房間很暗,光束透過窗簾的縫隙投下一處不大的光斑,落在我的足邊,有些燙。
意識回籠,我朝四周看了看,并沒有發現我記憶中熟悉的身影。我有些慌,抓起抱在懷里的小熊就沖出了房間。
雙腳踩在冰涼的地板上,發出清脆的聲響。這個房子很大,房間有很多,我好像迷路了。
不停地轉啊轉,最終我穿過一條長廊后,來到一處客廳,發現了正在打電話的沈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