沖進自己的房間,濃重的血腥味竄入鼻腔,耳處是鄭幸不近不遠的微弱呼喊,“媽媽……嗚嗚嗚”
她胡亂打開燈,鄭幸如同一具尸體般側躺在床上,穿著那件她繡了小熊掛飾的襯衫,胸前抓著她臨走時脫下的長裙,往下是還在不停流血的手腕以及散落一地的安眠藥。
他整個人幾乎快沒有意識,卻還是在喊媽媽,他說,別丟下他。
“怎么可以這樣?怎么可以?”她一邊哭,一邊拿紗布想止住源源不斷涌出的鮮血,她呼吸不能,心口疼得厲害。
如果她今天沒有回來,他是不是就會這樣死去,怎么可以。
救護車來的時候,打開門,床上是已經快失去生命體征的鄭幸以及癱倒在血泊之中的鄭芙。
入眼是一片花白的天花板,呼吸之間,心口依舊隱隱作痛,她轉頭,鄭幸吊著血瓶臉色蒼白躺在她身旁。
盯著他微微起伏的胸口看了許久,她才確定他脫離了生命危險。
晃頭試圖擺脫因高度悲傷致昏迷后帶來的暈眩,她顫巍巍來到他床前,坐下,將手輕輕放在他的胸前,感受到了微弱的心跳脈搏,幾欲落淚。
是真的,她的寶寶還在,這不是夢。
而后幾天,鄭芙一直陪著他,給他擦臉和換洗衣物,卻仍舊不見得昏迷的人醒過來。
醫生說很大概率是因為患者沒有生的欲望導致的。
鄭芙沒有說話,只覺得心口又開始疼了。她或許不應該對他日日發來的短信視而不見,哪怕回了一條,如今的局面也會不一樣。
她一如既往地給他擦拭身體和臉頰,做完這些她總是喜歡盯著他發呆,有時候一看就是一天。
這天太陽很好,灑入的光線柔柔罩在鄭幸的身上,令他蒼白的臉多了幾分血色。
鄭芙很喜歡這樣的他,鮮活的,充滿朝氣的,喜歡跟在她身后喊她媽媽的模樣。
為什么會變成這樣?她輕輕摩挲著鄭幸愈發銳利的側臉,來到緊閉的雙眼,好似微皺的眉頭,高挺的鼻梁,以及白得過分的唇,停住。
“寶寶,你究竟要媽媽拿你怎么辦?”她起身,彎腰,湊到鄭幸跟前,不知怎么的就哭了,滾燙的淚滴落在他眼側,那模樣仿佛是他在流淚。
“唔……”她微張著唇,將鄭幸的唇軟軟包裹其中,眼淚還是不停往外冒。
她究竟該怎么辦?
鄭幸不知什么時候睜開了眼,唇上的觸感和幾乎要把他心口灼穿的淚都在告訴他這不是夢。
他的媽媽回來了,她沒有拋棄他。
他小心翼翼地回應母親,漸漸改為將母親的唇含在嘴里,探出舌尖勾著母親往他那兒走,他終于將他日思夜想的氣味吃進了嘴里。
“媽媽……”
鄭芙回過神,好一會才意識到鄭幸醒了。她有些驚慌往后撤,兩唇分離帶出的銀絲若隱若現地勾著,她臉一紅,想起方才情不自禁的行為就想跑。
鄭幸手疾眼快抓住了她,這一次他不會再讓母親跑掉了。
他頂著一張白得過分的臉,睜著濕漉漉的眼,張著因親吻而紅潤起來的唇說:“媽媽……你又要丟下我嗎?”
母親果然不再動作,坐回原位,他撐起身子,湊到她眼前,指著心口的位置,直勾勾盯著她,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來,“媽媽這里好難受?!?
鄭芙愣愣伸出手,壓著那處,隨著眼前人的呼吸不斷起伏。
“還有這里?!彼赶蜃约旱拇剑娔赣H沒有反應便試探性拉著她的另一只手放在唇上親。
帶著些潮濕的吻落于指尖,掌心,那虔誠珍視的模樣令鄭芙心中酸澀不已。
而后鄭幸又湊上前,吻向母親薄薄的眼皮,順著鼻尖往下,額頭相抵,聲音喑啞不堪,“媽媽,張嘴好不好?!?
鄭幸的舌頭鉆進來的時候,鄭芙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那么做,明明他們是母子,明明一切都是不正確的。
可是當見到血泊中奄奄一息的鄭幸時,她才突然發覺,什么都不重要了,道德也好,倫理也罷,她只想他活著,他要什么她便給什么。
一切都回不去了。
鄭幸一手扣住母親的后腦勺,在得到允許后急不可耐的吻了上去,勾著母親的舌尖死命糾纏在一起,似要將眼前之人拆吞入腹,任誰也碰不著。
漸漸地,在確認完母親的的確確屬于自己后,親吻便溫柔起來,柔柔勾著母親的舌尖,時不時往她喉嚨深處戳去,引來一陣如貓一般的嗚咽。
一吻結束后,鄭幸緊緊將脫力的母親抱在懷里,止不住的親吻她通紅的耳尖,又時不時湊她眼前吻她,在兩人唇齒交纏時毫無顧忌表達對生生母親的愛戀,“媽媽,好愛你?!?
鄭芙每當這個時候都招架不來,只是任由他索取,揉弄。
十九
那封信的內容雖只有幾個字,但也讓鄭幸意識到母親其實并非文盲。
以前同母親發的短信,大多時候都不是為了告知和傳遞信息,他只是想法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