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這傳送陣是通往何處,游老弟,你和小師妹一塊兒吧。”一向快人一步的岳崢這次并未急著出發,他推著鈴靈和游念霜,看著他倆同時進了傳送陣,這才和飛駁一前一后踏了進去。在一陣失重感之后,鈴靈與游念霜竟又出現在了先前那個洞穴。兩人等了片刻,岳崢與飛駁果然也未見蹤影。看來,這傳送陣應是分別將人傳回了各自找到的那個入口。“這傳送陣還挺周到的!走吧阿念,正好看看有沒有東西落下了。”鈴靈環顧了一圈,便急急地往來路走去。“也不知道老靈還在不在……”游念霜與她并肩而行,心中暗自思忖,這般安排,倒是能防止被人尾隨奪寶,確實周全。兩人身形如風,很快便回到了洞口,卻沒看到那只高階靈翎獸的身影,想必是聽不到琴聲就離開了。鈴靈松了口氣,面上隱約帶著幾分遺憾。她還挺鐘意那個與自己名字相似的小家伙,可惜這次多半是沒緣分了。“我聽聞在海市上偶爾能見到靈翎獸的蛋,等出去之后,我去替你看看。”游念霜察覺了她的心思,在一旁小心地安慰道。原本就是他想送她一只靈獸,既然她喜歡的話,自己再去找一只就好了。“謝謝阿念,要不然我們一起去好了!”鈴靈笑嘻嘻地看著游念霜,忽然面露驚訝:“哎?你衣襟上怎么還沾著血跡呢?忘了收拾嗎?”她記得游念霜平日慣是喜潔,身上那身白衣永遠一塵不染,為何過了這么些天都沒把自己拾掇干凈?鈴靈隨手掐了個凈衣訣,轉眼便將游念霜胸前刺眼的血跡清理得干干凈凈。游念霜被她問得一怔,他確實是忘了。那日鈴靈消失得突然,雖說有常歸一同,他仍是難免擔心。再后來,游念霜日日坐在角落閉目調息,一睜眼就能看到墻上龍飛鳳舞的“命定之人”,再想到那人熟稔地喊著“小鈴鐺”,他就心口發澀,好似被什么緊緊攥住了一般。就連蘇詡之時不時的挑釁,他都并未搭理,也就忘了換掉這身衣服。不曾想,如今被鈴靈看到了自己這般狼狽的模樣。游念霜垂眸看著少女的動作,明明仍有幾分局促,胸口那些沉甸甸的感覺卻漸漸地云消霧散。他抿了抿唇,聲音輕得像是要飄起來了:“嗯,忘了。”鈴靈滿意地看著漂亮少年又恢復了一身雪白的模樣,隨口接道:“這都能忘,想什么呢?”“……想你。”看著鈴靈一臉詫異地抬頭看向自己,游念霜這才意識到自己脫口而出了什么,臉頓時漲得通紅。他目光游移,一連咳了幾聲才干巴巴地解釋道:“我是說,想著你并無應對幻陣的經驗,我……我與岳師兄都很擔心你……”“嘿嘿,都說我沒事了,謝謝阿念。”鈴靈抿嘴一笑,眼神亮亮的,好似春日的小溪,倒映出暖陽的光芒。她明明眼角還彎彎的,臉卻已故意板了起來:“阿念才是,你被那頭假黑龍打到的時候,我可擔心壞了!下次可別再逞能了……”聞言,游念霜心中一暖,正要開口,然而,腦海中卻忽而浮現出那藍衣男子一指降龍的畫面。他眼神轉暗,猶豫了片刻,還是忍不住問道:“你這七日還好嗎?”鈴靈眨了眨眼,皺著眉想了會兒,才不太確定地答道:“踩上那紅色圓臺之后,一眨眼我就在丹桂仙宮里了。我找了一會兒譜子,再出來時,明明才過了幾個時辰,你們卻和我說過了七天。”“常歸說他破解了考驗,你不曾察覺嗎?”鈴靈面色愈發茫然,她搖了搖頭:“什么考驗,我完全不知道……”
“你和他……”游念霜頓了頓,還是把最想問她的話咽了回去。他知道自己在抗拒說出“命定之人”這四個字。雖然他話沒說完,鈴靈卻好似心領神會一般,拍了拍游念霜的肩膀,笑瞇瞇地說道:“哎呀,沒事!阿念不用擔心,我覺得他人怪好的,還幫我找譜子呢!”游念霜默默地看著少女自顧自地算著“這應該是他第叁次幫我了吧”,想起她前不久還對常歸滿是戒備的模樣,眼神漸漸暗淡。這時,鈴靈卻像是想起了什么,面露困惑:“不過,我總覺得他……”她話未說完,系在腰間的桂宮令忽然泛起光芒,轉瞬便蕩開一陣陣金色的漣漪。看來,十六日之期已如約而至。待耀眼的光芒平息時,鈴靈與游念霜已經回到了折桂臺。鈴靈還在按著額角,她仍是不太習慣傳送帶來的不適感,岳崢的聲音便傳入耳畔。“小師妹,你們也出來了!”“……二師兄,你這是?”明明才分開了沒多久,岳崢的臉上卻多了一道血痕,嚇得鈴靈連忙湊了過去。“哦,不打緊!我們找到的那個傳送陣在湖底,里面住著頭毒蛟,傳出來時剛好趕上它出來覓食,估計就是那會兒濺上的。”岳崢滿不在乎地擦掉那血跡,樂呵呵地接著說道:“我這不是想著蛟筋正適合給你做弦么,就順手宰了。”鈴靈呆了呆,也不知道是該問問岳崢為何沒事會往湖底跑,還是提醒二師兄一下他自己的月琴也是有琴弦的。她糾結了一瞬,還是笑嘻嘻地說了句“謝謝二師兄”,說完又忍不住小聲問他:“可你那桿戟不是斷了嗎?”“應付這般小場面,又何須用上戟?只是未曾想到,岳兄連劍法也使得那么俊,真是天縱英才,教在下自嘆弗如啊……”也不知飛駁是否看出了什么,語氣看似驚訝得很,笑容卻是意味深長。其實,岳崢還真不像飛駁說的這般,修習過什么高深劍法。他在拜入九歌崖之前,曾是人間某個小國的大將軍,因此,軍中常見的兵器也算得上是樣樣精通,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