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wèi)炤腦海里不斷出現許熒玉細長的脖頸，頸下瘦削的肩，肩下那支伶凸出的蝴蝶骨。

節(jié)狀鮮明，像一條崎嶇蜿蜒的山路。好像隨時會因為各種不知名的原因斷裂塌陷。

他又想起許熒玉邊走邊踩著腳下影子的模樣。

她明明還沒長大啊。

衛(wèi)炤忽然覺得惘然。

他滅了煙在黑暗中站了很久很久。久到身體開始麻木，才撣了撣身上的煙灰往前路走去。

光潔的皮鞋染上了濕潤的塵土，結成塊，他像她一樣，跨過污水走到了路燈下，昏黃的路燈把他的影子拉的極長。

衛(wèi)炤忽然笑了笑。

他的腳步最終落在她的門口。衛(wèi)炤早就知道許熒玉住在哪里。他一直踐行著養(yǎng)她那句話，給了她很多東西，也給了她很多錢。

那些足已讓她過得很好。

然而她住在骯臟雜亂的郊區(qū)，陰暗潮濕的地下室。他一步一步走下樓梯，視線越來越暗，空間越來越狹窄，空氣也越來越沉悶。

衛(wèi)炤敲了門，許熒玉開了門。兩個人隔著防盜門對視。

地下室地空間其實很大。門開還有一段樓梯。兩邊堆滿了舊書，很破，也很雜。

樓梯盡頭有一張床和一個書桌。床上掛著蚊帳，樣式很老舊，應該是用了很久，白色成了微黃色，古老憂郁，讓人恍惚覺得帳內端坐著一位新娘。

書桌靠著貼著墻，墻最上面一個巴掌大的窗戶。天亮時會有光落進來。

很漂亮。許熒玉同他講。

她并不好奇衛(wèi)炤的到來。自然地拿了一個橙子遞給衛(wèi)炤。然后坐回了書桌前，借著臺燈冷冷的光做起了題。

世上哪有那么多天才，許熒玉的好成績，也是經年累月一本本書看出來，一道道題做出來的。單從成績論，她算是頂好的好學生。

衛(wèi)炤剝開了橙子，汁水四濺，他的手染上了微黃，一股橘橙類獨有的酸甜香味在空氣中氤氳開來。

氣氛驟變。

許熒玉放下了筆拿紙巾輕擦他的手，接過了橙子利落的剝開，橙香味在空氣中炸開。橙肉被喂進了衛(wèi)炤的口中，很酸。

衛(wèi)炤面不改色，去親許熒玉，把極酸地橙肉哺進她的嘴里。唾液混著被擠壓地橙汁順著她嘴角劃下，映著一道濕潤的水光。

許熒玉微皺了眉咽下了橙肉。

衛(wèi)炤也吞了她。他輕輕地抱起她，把她壓到了床上紅色被子上，壓進了老舊帳子里。

床是單人床，很小。

蚊帳很舊很老。似千古魔障，滅身陷阱把衛(wèi)炤和許熒玉困于這方寸之地，窄小地域。

他突然想起幾句少年時偶然看到過的詩：

熟人在內房，暗沉沉，門咿呀響

那憂郁的床帳很是淫蕩的

羅的，夏布的，帳門可以勾起放下

即使沒人，帳子已很淫蕩了

他又想起許熒玉時常念的一首詩。念的時候用的是極晦澀的方言，他聽不懂，長短斷句判斷認為應該是一首詩。

她念的很好聽，微啞的聲音在方言獨特發(fā)音韻調下顯得很糯。很嗔。

許熒玉很喜歡那首詩，衛(wèi)炤聽得出來。可他聽不懂。

他注視著在他身下不斷喘息抽氣的許熒玉，她的臉半掩在被子里，只能看到下半張臉的輪廓。微厚的唇拉扯起弧度，白白的牙微顯。模樣很愉悅。

帳子里的空間很小，因為劇烈的性交不斷搖晃抖動，像一棵顫抖的樹。

兩個人的呼吸顯的很重，帳子外的燈光把他們的影子映照出來，黑色的影子支撐起各種形態(tài)，姿勢。氤氳出難以言喻的氛圍。

衛(wèi)炤下體不斷在許熒玉體內沖刺，許熒玉同樣在不斷推離他，她的手壓在他腰上，身體不斷往后縮。

距離剛拉開一點，衛(wèi)炤把她拉回，狠狠的撞上去，撞的她又疼又麻，讓她覺得自己快沒了命。

她又哭了。

她的眼淚不斷下落，衛(wèi)炤哄她，說再等等。又說她不耐操，得多操操。

許熒玉聽了他說的話頓時瞪大了眼睛，止住了眼淚，臉上滿是怔愕，似沒想到衛(wèi)炤的無恥。

憤恨的咬上他的肩，肉太硬，沒咬動。留下了個很小的印痕，她又伸出舌頭去舔，紅紅舌頭像輕飄飄的羽毛落在他肩上。

額有汗，唇極紅，眼帶欲。柔軟潮濕的觸感讓衛(wèi)炤額間青筋凸起，延伸出猙獰脈絡。

古老羅帳內，煢煢紅被上，床咿咿呀呀響。衛(wèi)炤正在操著她的新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