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周遭小小起哄了一陣,就連李鈺的表情也變得耐人尋味,畢竟很少有人會在這樣陌生人居多的場合打直球。
她作勢思忖,保守估計道:“四五個吧。”
“您確定?”李鈺cha嘴,“最近是行情不太行?”
“不講話沒人把你當啞巴,成嗎?”董姝桐反瞪他一眼。
他聳聳肩,勉強閉嘴。
凌晨一點半,酒吧里依舊人聲鼎沸,音樂與歡呼久久不停歇,董姝桐卻提出先行一步。明天還得繼續上班、開會,至少她不能頂著一輪黑眼圈在會議室讓人圍觀。
她要離場,李鈺就更沒興趣繼續了。他刷卡結了賬,再順手拎起董姝桐的袖珍包:“走了祖宗,我叫司機送你回去。”
眼瞧倆人即將走遠,梁以誠也準備起身追上去,結果程矯一把拉住他:“你先別走!”
他居高臨下地望一眼,妥協道:“外面說去吧。”
剛踏入人少的地方,程矯便開始一頓輸出:“你你你!你之前給我說的那個,讓你抓心撓肝的姑娘就是董姝桐對不對!”
“是。”他坦坦蕩蕩地承認,絲毫不作避諱。
“哇——”程矯寧肯自己被打一頓,都不想聽他親口承認。如今得到回答,就差沒罵臟話了,“你臉皮是真厚啊!”
倘若是圈里那些紈绔子弟也就罷了,可他無論如何都想不明白,梁以誠一個從小眼高于頂,呼風喚雨的太子爺,甚至逢年過節都會被長輩們拉出來真心實意夸贊一頓的“別人家的孩子”,竟然會為喜歡的姑娘做小三,還整天牽腸掛肚,患得患失。這是以前程矯想都不敢想的事兒,他潛意識里認為梁以誠至少也是被si纏爛打的那個。
世界觀坍塌前,他突然意識到,原來自己自小仰望和依仗的人,初嘗感情滋味時,也會和毛頭小子、愣頭青一樣小心翼翼啊。
董姝桐還在外邊等李鈺的司機把車開過來,余光發現無言相對的他們,走近:“程矯沒事嗎?”她略顯擔憂,“他看上去需要一個醫生。”
程矯此刻正經受雙重刺激,又實在無可奈何,只得g笑兩聲:“哈哈,我很好,我一點事兒都沒有。”
翌日傍晚,梁以誠按照約定來接董姝桐下班。
僅一眼他便認出董姝桐嘴上涂的是初見那天的口紅,也就是被他拿在手中端詳了好幾天的“山茶花”。
此刻天邊云卷云舒,半邊蒼穹被暈染成極為夢幻的粉紫se,也使得董姝桐的側顏染上那瑰麗的se彩。
這回依舊由她決定吃飯的地點,是一家有名的火鍋店。
趁著鍋底還在熱,菜還未上全,董姝桐開門見山:“你想和我談什么?”
“我查過龔晟彬,發現他興許b你想象中的要更——饑不擇食。”見她態度毫不拖泥帶水,梁以誠索x也直截了當的切入正題:“我認為如果一個男生出軌了,甚至不止一次,那你沒有必要再和他繼續下去了,你覺得呢?”
“我從沒想過他會做到這種程度。一直以來他在我面前都是滿分表現,時常和別的nv孩避嫌,所以我也基本不查崗,不看他的手機我以為,我們是可以相互信任的關系;我也以為,有過懲罰后,他會懸崖勒馬。”暖h的燈光自頭頂落下,董姝桐自嘲一笑,眼睫映出長長的y影:“可結果無疑是令人失望的,而我現在和他又有什么區別?”
梁以誠怔愣幾秒,緊鎖眉頭,正要反駁,她卻抬起眼眸,水靈靈的瞳孔亮得驚人:“但做了就是做了,我絕不后悔。我的目的是讓他也嘗嘗遭受背叛的滋味,讓他明白,曾經對我說的謊言,有朝一日同樣會孽力回饋到他自己身上。”
“好吧。”他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表示贊同且尊重她的觀點,“既然如此,我支持你做任何想做的事情,他也確實應該受些教訓。”
服務員將最后一碟菜放在桌面,梁以誠認出這是她點的,邊說話邊把菜轉到她面前,瞧著漫不經心:“可你很有魅力,萬一未來遇到更好的選擇呢?b如李鈺?”
筷子倏然一抖,董姝桐剛夾好的毛肚落回盤里,隨即夸張地搓搓手臂:“李鈺?我跟他相看兩厭,就算天王老子來了我們也不可能談戀ai。再說,對著那張臉,我絕對下不去嘴。”
梁以誠有些訝異,但懸著的心總算落原處。
“你也不賴。”她無意識地咬住筷子,眼神飄忽不定,“我的意思是,你也很有魅力。說實話,最初遇見你時,我曾先入為主把你當做紈绔浪子那一類人。”
他半無奈半好笑地搖頭。
在波士頓上學的那幾年,他經常收到各種膚se,不同國家,及不同x別的人搭訕,還有人借課后趁機和他搭話。況且梁以誠這人不是一般機靈,你若想正經和他討論學術,那絕無問題,但你如果觸及學術之外的領域,那不好意思,我是留學生,英文極差,聽不懂你們在說什么。
看他不吭聲,董姝桐又試探x問道:“你真的喜歡我?”
話音剛落,梁以誠驟然抬眸,直直望向她眼底,鷹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