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水太多了,都把我手指泡皺成這樣了。”黎藥化著妝,聽見床上女友的話,臉立馬一黑。她恨,當時要是硬氣一點,把許緋攻略了,就絕無可能一大早就聽見這種讓人浮想聯翩的抱怨話。她收拾起化妝桌上的瓶瓶罐罐,半跪到床上捏女友的臉。“拜你所賜,我的腰還疼著呢,你怎么賠償我?”果然她這樣一說,陳若安就不說話,眼睛心虛地看向別處。上床到一半,非要玩高難度動作,也不想想黎藥成天坐在寫字臺前,跑個五百米,就死去活來的喘到要送醫。捏著陳若安的手指,中指與無名指泛白皺起一層,難看死了。黎藥吻了吻,又想起這手指在她身體里攪弄過,連忙嫌棄的甩一邊。陳若安見她這樣,嘖嘖兩聲,她的聲音本來就是那種嬌滴滴的軟妹甜音,因此陰陽怪氣起來,殺傷力劇增。“用的時候怎么不嫌棄啊,昨晚上,也不知道是誰纏著它,一直喊著還要、還要的”話沒講完,就被黎藥拿起枕頭一陣捶打,陳若安什么都好,性格勉勉強強稱得上是個好人,家里有錢,不用搖尾乞憐去要飯,長得明媚動人,身材前凸后翹,聲音甜美,可惜就是長了張破嘴,人送外號‘毒舌大奶萌妹。’她永遠成為不了一流的作家,這是陳若安第一次讀到許緋的小說時產生的感想。那時候,許緋還在給人當影子寫手。沒辦法,一些老不死的江郎才盡,又死要臉面的硬撐著,不找有才華的年輕人幫他們寫,還能怎么辦,難道真的要告訴讀者,在下一滴都沒有了。年輕漂亮、待人處事圓滑又不失禮節。那個跟在顧老身后,外表看著清冷的漂亮女孩一度把黎藥迷得神魂顛倒的,做夢都癡癡想個不停。“你問許緋啊?”她好奇地向別人打聽許緋的消息。男人聽了呵呵一笑,勾了勾手指,讓黎藥靠近一點。“許緋挺難追的,不過黎藥你長得好看,也不是沒有機會。殷勤獻足了,保不準,就襄王有夢,神女亦有心。”黎藥聽了沉從之的話,還真的下了一番苦心去追許緋。只是許緋每次看著她,都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最后被磨得沒辦法了,直接把黎藥約出來,兩個人在餐廳里吃了一頓飯,都是文藝圈里的人,聊起天來,不愁沒話題。從歌德說到莎士比亞,又從契科夫聊到托洛茨基主義,談話的氣氛十分融洽。許緋恰到好處地提出自己的要求,“黎小姐,可以麻煩你一件事嗎?能請你今后不要再送花給我。”許緋為難地道,“我有花粉過敏癥”這是許緋編的,出于禮貌,她是不會拒絕別人送來的花。只是再不阻止黎藥送花,孟嘉荷就要發現家里那些多到沒地方插的花了。這種話講出來,黎藥自然也明白許緋的用意,訕訕一笑,掩下心里的失望。只是后來過了沒多久。她從別人口中聽說了許緋的事情。不知道為什么,許緋像是變了一個人,經常跟圈里的一些藝術家、作家搞一夜情的風流戲碼。黎藥第一次聽到這種話,大聲呵斥了那些說閑話的人。她從心底不相信那樣的謠傳,因為她認定許緋不可能是那樣隨便人。可是后來她親眼見到了那場面,甚至不止一次。那些人里,有男有女,跟許緋站在一起,態度熱切地說著話,許緋只是面無表情的聽著,但卻會上那些人的車,去酒店、去家里,春風一度后瀟灑離開。“人看著冷冷的,沒想到到了床上那么騷。扭著腰,一副怎么也要不夠的模樣。”這種話,被尹南雪用輕佻的語氣說出來,讓黎藥氣憤至極。她走上前,順便從桌上抄了一杯酒,徑直潑到尹南雪的臉上。“酒沒喝幾杯,就開始說醉話,南雪,你該醒醒酒了!”尹南雪無端被人潑了一杯酒,正要破口大罵,一看是黎藥,霎時沒了脾氣。“黎藥,你是不是生氣了,別氣好不好。”她討好地拉著黎藥的手搖晃。“你答應我,我以后就再也不找別人了。”黎藥盯著她,嘆了口氣。“我回家了,以后也不來了。”這種聚會,真真沒有意思。她一邊忍淚,一邊低著頭走。不小心撞進一個女人的懷里,馨香撲鼻。女人被她撞得哎呦一聲痛吟,然后紅著一雙漂亮的眼,捂著鼻子抱怨似地瞟著她。“雖說小姐你心情差,但也不能出來為禍人間肆意制造事故啊。”一張嘴,把黎藥的愧疚之情跟嘴里的一句對不起全咽了回去。“好狗不擋道的道理你不知道?”女人聽了,啪啪兩聲,鼓起了掌。“我為你的自知之明感到欣慰。”黎藥腦子轉的慢,等她想到怎么回擊女人時,女人已經進了電梯,電梯門將將合上,被她身后追來的男人擋住。“若安,你聽我解釋。”陳若安冷冷看著男人,“解釋什么?跟你的狗解釋去吧。”男人無奈又氣急。“你怎么這樣講話!立婷不是那樣的人!”“我也想對你客氣,我的脾氣不允許。”注意到剛才撞到自己的女人好奇地打量她跟男友的這破事,陳若安忍不住瞪了對方一眼,隨后露出她的攻擊笑臉。一直冷著臉的女人突然笑了起來,黎藥心頭一涼,趕緊溜之大吉。她見過那種笑臉,每次她媽準備收拾她的時候,一定會露出相似的笑容。黎藥始終放不下許緋的事情,連帶著寫作都開始叁天打魚兩天曬網起來,急得她的編輯對著她語重心長的勸道:“黎藥啊,我的溫蒂絲小姐啊,霍黎那種天才級別的,你是肯定比不上了。你好歹也不要落在陳子兮后面啊,那家伙寫的東西跟天書一樣你要是連她都不如,你收拾收拾包袱回家繼承家業吧,我的姐姐,你上點心吧。”那死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