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愛書籍,但也喜歡運動,性格與文靜這個詞不沾邊,偶爾還會歇斯底里似的發瘋。但她的印象里,可絕沒有霍黎的這一面,也永遠不可能猜想到這一面。沒錯,她們現在正跟一群獵人吃飯。而參觀那個所謂的獵人協會里時,她有看到協會招待客人的大廳里擺設一張臭氣熏天十分龐大的灰棕色熊皮,帶她們參觀的獵人會長當時指著熊皮很自豪的說那是從他跟霍黎共同狩獵的棕熊身上剝下來的。
“那個時候啊,那只熊不知道從哪兒出來一瞬間就撲了過來,撲到了島村身上。”名叫山野的男人指著身旁的男人,島村的半側臉被扭曲凸起的密布傷疤覆蓋,魏寄商第一眼見到他的時候,盡管霍黎提前給她打了預防針,但還是被那可怖的模樣給嚇到臉色蒼白。“張嘴就把我的半張臉咬了吞下去。”島村說話的聲音模糊又奇怪,但眼神又是那么的溫和。“所有人都嚇瘋了是武藏會長跟霍小姐救了我的命。”他們只是平常的走在山路上,準備穿過叢林回到家中,誰也想不到身后會冒出一只熊。當他被那只熊生生咬下一半的臉,痛苦嘶叫的時候,兩聲槍響救了他的命。
霍黎轉型的第一本書《獵熊人》就是在北海道取材的,她自幼隨著父親打獵,但貴族打獵,不光有獵犬獵手隨從在側。就連獵物,也大多是狐貍、雉雞、野豬類的小型獵物。她當時轉型的時候,想寫一位孤獨的、避世而居的獵人,于是才來到北海道收集素材。也是那時候,她才知道北海道飽受熊害之苦,有著‘叁毛別羆’‘福岡大學棕熊襲擊’這類的棕熊食人事件。甚至就在她在北海道收集素材的幾個星期里,都曾發生過棕熊傷人事件。為她做觀光導游的武藏理人,就是北海道狩獵協會的獵人。“不管何時,都要攜帶防熊噴霧。”即使是專門狩獵棕熊的獵人,武藏在手持獵槍,牽著獵犬的同時,腰間也還別著更為保險的兩罐防熊噴霧。
“至少請再給我一支獵槍。”在兩人準備上山前,霍黎請求獵人協會為自己提供槍支。在武藏懷疑的眼神中,她拿下他身上背著的獵槍,對準槍靶開了兩槍。
男人沉默了一會兒,便把一把獵槍拋給霍黎。“熊是很聰明的獵手,比大多數人類都聰明。”
武藏是個沉默寡言,五十多歲,長相粗獷,滿臉胡茬的男人,但不管什么人,在經歷過父母、弟妹都被棕熊活吃后,恐怕都難以性格開朗起來。
恐懼、顫抖,此起彼伏的尖叫聲,與四散逃開的一伙人。而在他們眼前不遠處的山路上,有個年輕的男人哭叫著被一只龐大的棕熊按在地上痛苦掙扎著踢腿,它嘴角滴答著血水,咬著男人的肩頭搖晃著頭像是甩動拍打一個布娃娃。“救命!!救我!!好疼!真的好疼!救救我!!!嘎吱嘎吱,那熊在吃少年的臉,隨即又輕嗅著,準備用爪子掏向少年的腹部扯出腸子咀嚼。
不能猶豫了,霍黎握著槍,她看著那個龐然大物,身旁的武藏也喘息著,凸出的喉結顫動。“千萬別讓它跑了,否則后患無窮。”兩人有著這樣的共識,因為棕熊是報復心極強的動物。
“雖然擊中了那只熊,但沒有造成致命傷。”坐在桌尾的武藏淡淡的說道,“還以為它會跑掉呢”一直悶不吭聲只顧喝酒的男人,抬起頭對著霍黎笑了。“小霍比起作家果然還是更適合當獵人啊。”
霍黎只身一人追了過去,武藏本也想跟著,但躺在地上的青年已經奄奄一息了。等他帶著獵犬找到霍黎時,她正坐在巖石上,怔怔地看著河岸邊那具棕熊的尸體。“你說的對,熊是極其聰明的獵手。”
兩人手牽手走在酒店庭院里觀賞著修剪雅致的花草,從玻璃窗看到外面還在下雪。魏寄商怕冷便緊緊挨著霍黎。“沒想到,你竟然還會打獵而且還是獵人協會的會員”這可跟魏寄商對霍黎一慣的印象完全不符。
正因為是獵人協會的一員,所以才會每當冬季來臨,熊害泛濫的時候,霍黎都會選擇來北海道度假。如此當人手不足的時候,她也能起到一點作用。她永遠忘不了,四年前的冬季,看到棕熊活吃人后留下的血腥場面。
“誰給你的錯覺,認為作家不能成為獵人了。”霍黎無奈的道,“所以,在你眼里,我是怎樣的人,貴族淑女?還是文藝女青年?”
“這兩種特質都有的女人”才學與優雅這兩點,霍黎身上都有。可是她還有著其他更多的才藝與優點,魏寄商深知自己膚淺了,或許是被演藝圈里的人設標簽文化侵染太久,竟也習慣貼標簽來描述他人了。“可也不僅僅只是如此。”
“還算沒有無藥可救,人本就是復雜的,且永遠都在不斷學習新事物的生物。我實在想不到有什么人,是可以用一兩個詞語就能描述完全的。再則說,如果一個人的性格,能用一兩個詞就概括完全了,那這個人的人生豈不是也太單調無趣了。”霍黎是極其討厭標簽化一個人的行為,尤其討厭別人在創作文學作品的時候,給角色貼上標簽然后進行寫作。
“你問我對如今很多作者習慣性給自己的角色貼標簽有什么看法?”曾經在一個訪談節目中,有主持人問她這個問題。霍黎只思考了一秒,就給出了答案。“我不會說那種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