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力發脾氣。“你好好休息吧,過兩天我和孟嘉荷帶她過來給你看。”
見霍黎安分地躺回床上,許緋才松了一口氣。“為什么總是強撐呢,偶爾也可以依靠他人啊。”她看到霍黎手臂上的傷痕,不由感到心痛。“對魏小姐也是啊,明明已經很喜歡她了,卻要把人推得遠遠的。”
這大概就是霍黎當初為什么會喜歡上許緋的理由,她太了解自己了。在那雙柔和的眼眸里,她的所有情緒,即使是藏在心底最不愿意與人訴說的話語,都能統統被許緋感知到。“我只是不想讓人看到現在的我,因為太難看了,也太難堪了。”落到那樣的人手里,即使逃出來了,但身中春毒。她隱約記得在車里的時候,她被藥效影響曾經極盡渾身解數的勾引魏寄商想要與她做愛,煽情的撫摸,激烈的親吻。而在駕駛座開車的明錦心,恐怕就算再刻意裝作聽不見,也能聽到那些聲音。
“就算是我大意,被人算計了。但如果不是因為你,我也不會去到那種龍蛇混雜的地方,更加不會認識什么徐夢花、李夢花這樣的人吧。說起來,我原本就跟你們那個所謂的娛樂圈井水不犯河水,如果不是因為你是演員,我一輩子都不可能會去到那種片場!”
“尤菲!”原本沉默旁觀的霍顯沒忍住打斷了兩人莫名引發的爭吵。“這樣說,也太過分了。發生這種事情,大家都不愿意看到。將事情的過錯,全部推到別人身上,也太過于不講理了。”
“難道不都是她的錯嗎!”
很顯然,一旦發生爭吵,理性這個詞就與自己的姐姐無緣了。而口不擇言的老毛病,在此刻也必然緊隨其后的犯了。
“早知道,就不要結婚好了!那樣的話,現在的一切都不會發生。”姐姐語態激烈地說著這樣莫名其妙的話,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也根本沒留意到身旁的妻子已經儼然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我到底是因為什么才結婚的啊”她抱著頭,發出懊悔的埋怨聲。
霍顯緊張地上前搭住魏寄商的肩膀,原本就因為另一半失蹤等事件而精神緊繃到現在的她,似乎因為霍黎話里的指責而再也控制不住了,眼淚簌簌而下。那位一直受人追捧、稱贊的女演員微微躬起上半身捂著眼泣不成聲。
而聽到她哭聲的霍黎,卻只是低頭困惑的小聲道,“你到底為什么哭啊,該哭的人應該是我才對吧,明明什么都沒有做,卻遭遇了那樣的事情。”她抬手按壓右側的太陽穴,長袖的病服從她手臂上滑落,白皙的肌膚上布滿細碎的劃傷與抓傷。“拜托,請不要再哭了,這樣”她苦笑道。“就好像我在欺負你一樣。”
就是在欺負啊,即使是自己的姐姐,霍顯也不得不說句公道話。“尤菲,就算是說氣話,也該適可而止了!你忘記我們自幼接受的教導嗎?發生過的事情,再多指責也毫無意義!而且會發生那樣的事情,徐夢花那樣的人必然是罪無可赦,可是你難道不該想想自己平日里的待人之處,是否也讓她誤會了你亦對她懷有幾分好感!”
妹妹的說法,就好像一切都是自己在咎由自取。仿佛貓被踩中了尾巴,霍黎剛平復一點的怒意也像受痛的貓一樣揚起爪子胡亂抓人。“難道就連小妹你也覺得這一切都是我的錯嗎!”
“簡……”霍顯從遠處觀察了好一會兒后,才走到庭院里涼亭處的臺階前站定,她指了指自己跟魏寄商坐著的長椅位置。“我可以進來嗎?”
“當然可以。”哭過一會兒,思緒逐漸清晰起來,堵在心里沉悶的東西,也輕了不少。魏寄商覺得自己此刻甚至還能笑著面對妻妹的安慰。
“給你,”方才走過來時,見她一人正哭的凄慘。霍顯也就沒上前打擾,轉而去了護士站那里要來了一盒熱毛巾。“不好意思啊,讓你面對那么麻煩的姐姐。”明明什么都沒做,只是路過卻被暴怒的野獸一把撲倒撕咬,大概就跟她今天看到的場景差不多了。“尤菲其實是個很溫柔的人”發脾氣的時候不算。“她更多是在對自己生氣吧,氣自己太過不小心被人算計了。”
將熱乎乎的毛巾覆在紅腫的眼睛上,刺痛感瞬間消褪不少。“多謝。”魏寄商不好意思地笑笑。“我跟你姐姐,以前也吵過架,雖然都跟今天一樣,都是她單方面地跟我爭吵。但那時候,我即使生氣,也不會這樣失態。”她嘆了口氣,“或許你姐姐說的沒錯,我的職業,確實給她帶來了本不應該有的不幸。”發生這種事,讓魏寄商頭一次產生不繼續做演員的打算。
“別這樣想,”霍顯也不知自己能做些什么,其實很多話都該由那個胡亂發脾氣的人說才對。“不要輕易為了別人改變自己。”正想說什么的時候,她姐姐坐在輪椅上被人推了過來。
“我家那位命令我將她送來。”孟嘉荷無奈地聳肩,“我任務完成了,就先走了。”
霍顯見她要走,也站了起來。“小孟總,我跟你一起走吧,順路去看看你家孩子。”
人聲遠離,涼亭一下安靜起來,霍黎幾次張口,都不知道說什么,索性隨著魏寄商的視線看向遠方的風景。
“我”沉默的太久,她糾結著先開口。“并不是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