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人,存在每一個教室里面,他們不被注意,沒有人關心。即使有一天消失了,也無人問津。“但她那惡劣的性格,跟她的學生時代應該沒有關系。”許緋心想,或許說不定就是因為那樣的性格,才會在學生時代沒有交到朋友。
“這”顧全盛失笑。“可以這么說。”當年他也是那樣愣住,看著一臉不服氣的霍黎。“覺得別人惡趣味又無聊的你,本身也很惡趣味,也很無聊啊。”
從顧全盛家中離開,拿著顧師母大包小包給她的食物。許緋乘著地鐵回公寓的時候,忍不住的想道,也不知道,霍小姐的瘋病發完了沒有?
上個星期,她去的時候,霍黎不知道發了什么神經,坐在寫字臺那兒撕書,她身邊摞了一堆書,手里正拿著一本契柯夫的《變色龍》攤開在她的腿間,但那不是用來閱覽的,那只潔白的手,無意識的將紙張一頁頁的扯下,然后扔在一旁。許緋到的時候,她身邊已經堆了一座小紙山。許緋慣來是個愛書之人,見她這樣糟蹋書,想要責問,可見她那樣呆呆的樣子,竟也不敢出聲,只能默默地將一切打掃干凈。等她上樓,才發現遭殃的不只是樓下,樓上也是一片狼藉,各種雜亂的物品遍布了整個房間,用來寫作的筆記本電腦也被扔在了地上,許緋趕緊拿起來檢查,發現一切完好后,才松了一口氣。可一回身,就差點吐血。這家伙,要摔的話,摔她一個人的筆記本就可以了,為什么要連自己的寫字臺也被弄得亂七八糟,她整理的資料凌亂地散在房間里的每一個角落,筆記本電腦也同樣沒有避開厄運,摔成了兩半,躺在地上,等待著主人的拯救。
公寓里一片黑暗,她開了燈。白熾燈強烈的光線,讓眼睛一度產生不適感,她眨了眨眼,才感覺好受一點。
孟嘉荷沒有來,這讓許緋松了一口氣。只是不等坐下,門就被人打開了。一個精壯的高個子男人架著孟嘉荷走了進來,酒氣撲天,還帶著一股酒醉之人身上的臭味。許緋沒有上前搭手,只是安靜站在一旁看著男人將孟嘉荷放在沙發上離開。
“許緋許緋”酒醉的孟嘉荷躺在沙發上,咕噥著她的名字。
霍黎是猛獸,那孟嘉荷就是怪獸。
許緋將兩者放在心里考量,人類如果面臨絕境,必須要從這兩者中選擇,權衡利弊下。究竟是會選擇走進籠子里跟猛獸一起生活,還是窩在洞穴中跟怪物生存在一起。
倚著墻,許緋頭疼的撫額,正常人可以選擇的話,應該是兩樣都不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