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巫麟別別扭扭不情不愿的說:“我本來就不需要你保護(hù),所以你也別指望我謝你!”巫玄冷笑一聲,當(dāng)他放屁。巫麟哼了一聲,要說:“但我?guī)熥鹫f,就算是魔也要有禮義廉恥之心,這次……算我不對?!蔽仔荒樢姽淼谋砬榭此骸俺鋈ヒ惶耍惚蝗艘苹炅??”臭小子自打出生三百年沒跟自己低過一次頭,更別提能從他嘴里聽到說什么好話,別是他已經(jīng)死了,這一切都是幻覺吧?巫麟好容易拉下臉來求和,轉(zhuǎn)頭就被巫玄的話惹惱,氣得一眼都不想看他,要不是怕顧月時生氣,他才不想跟巫玄說一句話!顧月時不想再聽這對兄弟打無意義的口水仗,握著他的手安慰,而后又對巫玄誠懇的道:“城主大人,雖然有些唐突,可我們回來的確是不得已。”他便把巫麟自上山到他身邊的事簡單說了一遍,又將巫麟為何要帶自己來枯葉城的事解釋清楚,接著言辭懇切的請求巫玄能送他回去。巫玄難得安靜聽完了整個過程,甚至在聽到顧月時平靜的說自己滅了青霄門后對他投來了十分贊許的目光:“想不到人間界還有你這樣殺伐果斷的人,倒有幾分像我們魔族的氣勢?!闭f到這里,巫玄不屑的又哼了一聲:“青霄門……一群螻蟻之輩!當(dāng)年圍剿我們的那些人中,就數(shù)他們那幾個狗屁世家跳得最高,你殺得好!”“我們魔族與人類勢不兩立,我本該將你殺死,可看在你替我看護(hù)那蠢貨的份上,送你出去也不是不可以?!蔽仔︻櫾聲r的態(tài)度比一開始好了不少,怎么說巫麟也給人家添了不少麻煩,魔族不講情理卻并非真的蠻夷,對他們有恩的人,該回報就回報,絕不推辭?!爸皇俏椰F(xiàn)在辦不到。”巫玄實(shí)話實(shí)說,“若我此次挺過這關(guān),出去打死姬星火那個叛徒再說?!?聽他爽快同意,顧月時重重的松了口氣。他其實(shí)是忐忑的,巫玄十分厭惡人類,要是他硬著心腸不肯相幫他也毫無辦法,而巫麟完全體的時候都打不過巫玄,難道他就能打過了?好在巫玄人還不錯,但顧月時也知道自己其實(shí)是沾了巫麟的光,說來說去巫玄對這個弟弟嘴上兇狠,心里還是回護(hù)的,也是看在自己真心對待他的份上才不為難。想起巫麟,顧月時默默地握緊他的手。他忽然驚覺,這些日子那么艱難,是巫麟陪在身邊才讓他慢慢振作起來,要是沒有巫麟……他該怎么熬下去呢?巫麟許是意識到他的不安,忙湊過去小聲說:“你別怕,有我在呢!”“要是巫玄不放你走,我就打到他同意為止!”顧月時想說自己不是為了這個,可礙于巫玄在場,他也不好多說,只好沉默著應(yīng)下了。
沒想到這話給巫玄氣笑了,他懶洋洋的倚靠在石頭旁,右手擔(dān)在屈起的膝上,奚落道:“你打得贏我嗎?”“我哪次沒打得你狼狽逃竄,跟個喪家犬一樣。”巫麟齜牙咧嘴兇他:“你不就是仗著比我大了一千多歲嗎!有什么臉面同我比劃???”“等我也長到兩千歲不就跟你一樣大了?到時看我能不能把你打死!”巫玄:“……”媽|的,老頭到底是跟什么蠢女人生出來的這種蠢貨,天生就是來氣他的!顧月時深深嘆氣,抬手在巫麟頭上憐愛的摸了摸。該怎么告訴他呢,這個智商真沒有三百歲。 一起滾出去當(dāng)著外人的面,顧月時哪好意思搞雙修,可巫麟心理素質(zhì)極其強(qiáng)大,他才剛剛知味,怎么可能肯乖乖聽話,時常糾纏拽著顧月時偷偷跑遠(yuǎn),以修煉的名義做壞事。當(dāng)然也不能說巫麟不要臉,畢竟顧月時自己也挺沒原則,當(dāng)了兩輩子魔導(dǎo)師,食髓知味的人并不只是一個巫麟。顧月時本來對上下位置問題還有微詞,可人都是感官動物,一旦得趣后其他問題都不再重要,什么男人尊嚴(yán)之類的,再也不提了。再說無盡海下頭什么都沒有,又黑又暗,他倆修煉的地點(diǎn)離巫玄挺遠(yuǎn)的,應(yīng)該也不算擾民,顧月時這么安慰自己。眼瞅著巫麟滿臉都是吃飽喝足的幸福,顧月時輕咳一聲,盤腿繼續(xù)打坐調(diào)息,正經(jīng)事還是要做的。然而巫玄在心里此刻已經(jīng)把他倆罵了千萬遍。這兩個不做人的狗東西,別是故意來折騰他的,以他的耳力,該聽的還是能聽見,躲得再遠(yuǎn)有什么用!?更可氣的是,那倆人在他面互動也從不避諱,小情侶之間自然散發(fā)的酸臭味讓巫玄這個大齡單身魔又嫉又恨,要不是眼下實(shí)力不允許,他現(xiàn)在就想用三叉戟把這兩個礙事的東西叉出去。在涯底也不知到底待了多久,顧月時每天的日常不是修煉就是打坐,昏天昏地不知外頭是個什么年月。也許是時間太久,他的雙眼竟然也漸漸適應(yīng)了這種黑暗,渾身各處像是自動開啟了雷達(dá)裝置,不會再像一開始那樣走幾步摔一跤。潛心修行的另一個好處就是修為突飛猛進(jìn),顧月時每次和巫麟提劍對打的時候明顯能感覺到靈力提升的很快,如果照這個速度下去,都不用半年他就能突破元嬰。他心里當(dāng)然高興,因此修煉越發(fā)勤奮,但是巫玄就沒有他們那么順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