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麟毫不在意的說:“這有什么難的,拿箭射!”顧月時低頭,抬手揉了揉被刺痛的眼睛,因長時間直視太陽,他的眼睛流出了生理淚水,眼角紅紅的像是哭過。巫麟忙用打濕的帕子給他擦拭。顧月時聽了他的話后搖頭道:“我們當中沒有人會射箭,就算有,沒有合適的法器也是無用的。”“誰說沒有,我就會!”巫麟直言道,“以前在我……老家,我的箭術稱第二,就沒人敢叫第一!”當年他可是一箭射穿混沌獸頭顱的人,那會兒混沌不知吃錯了什么藥忽然從深淵之海中跑出來作亂,最后被他和姬星火兩人聯合打得翻不了身,最后被他一箭射死,倒地再沒能爬起來。巫麟擅使長刀,主要是因為大刀砍下來爽利,可其實他十八般兵器樣樣精通,區區箭術更不在華夏,不然也不能作亂那么多年,讓巫玄頭疼至極。顧月時從不知道他還會射箭,眼底藏不住的訝異:“真的?”“那是當然!”巫麟忍不住挺直了胸膛,無意識的在心上人面前想表現一番,毫不謙虛的自夸:“我手下從敗績!”巫玄和姬星火那兩個怪物除外。顧月時不是不信,只是覺得他年紀才這么小,人生短短十幾年,就算身上有些來歷不明的力量,也不可能有他吹得那么神勇,少年人都是有些虛榮心的,他只當巫麟吹牛的成分更多些。只是顧月時舍不得拆穿他,抬手在他腦袋上摸了摸,以示表揚。池鴻雙手枕在腦后吊兒郎當的說:“如果這太陽真的是陣眼,那肯定也有破陣眼的法器,說不定我們多留意一下,往前走能找到呢?”“咱們之前走得方向也找不到什么,不如換反方向走,也許能有什么新發現?”顧月時覺得,池鴻今天才算是做了回人,以往就只會吃吃喝喝搗亂。停在原地肯定一無所獲,反正現在有了點頭緒,他們帶著目標出發,至少比之前要容易些。幾人原地修整片刻又出發,果然沿著反方向往回走,期間顧月時左右牽著辛杳,右邊被巫麟纏著,也就沒去注意其他人,純雅和陸向嵐走在人群最后,她的目光始終落在辛杳和顧月時牽手處,眼底不知是什么情緒。陸向嵐神色從容,右手始終放在佩劍上,謹防著一切可能沖出來的東西,這一路上他們遇到的無數小怪,幾乎都是他消滅的,為后方提供了可靠的保障。純雅走著走著忽然腳下一軟絆了一跤,接著整個地面塌陷掉了下去,陸向嵐反應極快伸手去拉,可卻不小心被帶著一起掉了下去。顧月時聽到動靜連忙回來,只見地面無緣無故塌了一塊,而純雅跌坐在底下,是陸向嵐扶著她才站得住腳。正打算把人拉上來,池鴻卻驚奇的說:“咦?這上面是不是有字?”
顧月時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然后發現下頭的墻壁上確實刻著什么東西,他當即道:“我下去看看。”說著他一掀衣袍率先跳下去,巫麟緊跟著一起,絕不肯讓他一人行動。其實坑底并不深,大概也就是三四米的高度,顧月時站定,用法術燒掉那些多余的藤蔓,然后發現墻上刻得不是字,而是壁畫。可是畫風太抽象了,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他實在看不出是個什么意思。“這什么東西啊?”巫麟撓頭抱怨,“我用腳都畫不出這么難看的東西!”顧月時研究不透,忽聽純雅輕呼一聲,他才回神去看,原來她的腳骨被摔得粉碎,只能靠著陸向嵐攙扶才能勉強站立,剛才實在忍不住痛楚才喊了出來。顧月時略通醫術,也不想純雅因為腳傷誤了大家的行程,便蹲下來替她查看傷處,順便叫牧云巳帶著其他人一起下來。古代女子的腳是不能隨便被外男看的,顧月時對別人的腳也不感興趣,可現在情況特殊,他在征求了純雅的同意后才脫下她的鞋襪。巫麟縱然胡鬧也知道顧月時在做正事,抱胸守在一邊盯著,就宛若一只鎮獸,不允許旁人覬覦他。純雅滿臉通紅,把頭埋進膝蓋不敢抬頭看他,怎么說也是未婚的女孩子,被別的男人看光了腳,還輕輕撫摸,也是會害羞的。“杳杳,過來幫忙。”顧月時把在場唯一的女孩喊來,“幫師兄把藥箱拿來。”辛杳很聽話,立刻從儲物囊里拿出了顧月時常帶在身上得藥箱。他雖然懂些醫術,也會幾個治療法術,可也沒神通廣大到瞬間治愈粉碎的骨頭,只能先用法術減輕純雅的痛楚,然后敷藥包扎,讓骨頭重新生長。杳杳小時候又一次頑皮從樹上掉下來,也是小腿骨裂,他就是這么給治好的,純雅的情況嚴重了些,想來也差不多。他知道自己是身份不合適,檢查完后就移交給辛杳,指揮著她處理,包括上藥步驟和包扎手法,一樣一樣教得仔細。辛杳對醫術很感興趣,有模有樣的照著做,將純雅照顧得很好,就連巫麟都夸了一句:“小丫頭手法不錯。”“要叫我師姑!”辛杳義正言辭的提醒他,“等你的骨頭碎了,我也給你治一回,好不好?”巫麟眼皮一跳,“誰會骨裂啊!你就不能說點好的?”、“笨死你算了!”顧月時聽著他倆斗嘴,眼里露出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