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逼近段纏枝,直到唇與她又只有一厘米的距離,“殿下,考慮考慮吧?!?
段纏枝吸了吸鼻子,在邵霽川看不到的地方,她收起委屈的表情,平靜如死水的眸子看著臥室墻上的壁畫,隱秘的攝像頭不仔細(xì)觀察根本發(fā)現(xiàn)不了。
她想,邵霽川算錯了一件事。
段纏枝主動提起身子,像是要倒進邵霽川懷里,邵霽川的胳膊迅速收攏,壓住她的后腰。
“我害怕,你……幫幫我。”段纏枝的語氣一如當(dāng)年伏身在他耳邊問的那句——你會對我好的吧?時的語氣一模一樣。
邵霽川的回復(fù)也一如既往:“我會保護您的,公主,永遠(yuǎn)?!?
段纏枝反手將u盤扔在桌上,她隨意地一坐,抬眼看著施明漾:“邵霽川謀反的證據(jù),你需要的吧。”
施明漾沒有回答,蹲在地上,幫她將差些走光的裙子往下扯了扯,他對上段纏枝等待回復(fù)的眼神,無奈搖頭:“沒什么用,他想篡位,不已經(jīng)是人盡皆知的事了嗎,女王對他沒辦法?!?
他頓了頓,似乎又帶了些自嘲的語氣:“當(dāng)然,小金日內(nèi)也沒有辦法?!?
“弒主果然是他最擅長的事情了?!倍卫p枝舔舔唇,“不過,哥哥,我不需要他的奸臣名聲坐得更實。”
段纏枝手托著下巴,閃爍的眸子望著施明漾,眼里寫滿狡黠:“他想要讓我當(dāng)權(quán),我又怎么會拒絕。我只不過是需要在利用完他以后,用一個合理的借口,以一個完全受害者的身份從中脫身。”
施明漾看著眼前的女孩,記憶里那個天真無邪的女孩的形象好像有些模糊了,但是只要是她,只要還是她,就沒有任何關(guān)系。
“可你會從中受傷?!?
迎著施明漾心疼的眼神,段纏枝搖搖頭,“我不怕,哥哥,爭權(quán)奪利就是要有犧牲的,哥哥你會愿意做犧牲品嗎?”
施明漾沉默,撲閃的眼睫證明了他不寧的心緒。
長久的寂靜后,他“嗯”了一聲,反正已經(jīng)是犧牲品了。
段纏枝難以判斷施明漾心疼的眼神中有多少出于真情,不過她不在乎,就像段昂表現(xiàn)得那么愛她,依舊要推著她去爭那個萬人之上的位置。
他以為用這種看似溫柔的手段就可以讓她自愿去追名逐利,以為她一輩子不知道真相,他就可以在段纏枝的心目中一直活成溫柔的善解人意的慈父,帶著本不存在的冤屈,讓段纏枝牽腸掛肚一輩子。
那年課上,她在課后問老師,如果電車上栓的是抽象的東西,比如錢權(quán)情愛呢。
刻板無趣的老教授隔著讓人敬畏的高度數(shù)鏡片打量她,他問:“叁殿下,你認(rèn)為呢?”
“不知道,所以我才想知道問題的答案啊?!眴渭儾恢窇值男」髡V`靈的眼睛望著教授。
教授敗下陣來:“以后若是遇到類似的問題,不妨由殿下親自去找答案?!?
“不過,事在人為,如何選擇還是看個人?!?
邵霽川呢,他會怎么選。
將錢權(quán)利益復(fù)仇綁在一條鐵軌上,將真情綁在另一條鐵軌上,多么簡單的選擇,他會怎么選。
他當(dāng)初沒看一眼父親的尸體,慌不擇路地跑出女爵府的時候,是毫不猶豫就做出了選擇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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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纏枝:施明漾、段昂一拳,邵霽川更是兩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