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你們認識邵毓珩嗎?”段纏枝不經意地提起,錢小書立刻回答:“總理的兒子,住在別墅區的那位。”
“哦對,你還和他認識吧,前些日子在醫院見過。”錢小書繼續說,“我聽說他去參加競賽集訓了。”
“說起來,最近好多人請長假,陸也明也請長假了,還有云渡。”
提到云渡的名字,段纏枝的眉一挑,她裝作不知道地問:“云渡,為什么啊?”
錢小書搖搖頭,走廊門口有人叫錢小書的名字,她驚呼一聲:“誒呀,答應了去幫學姐的忙,我去去就回,你們聊。”
錢小書走后,溫席染坐到了錢小書剛才的位置上,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溫幼年他那天的話,沒對你造成什么影響吧。”
段纏枝眼睫顫抖反問她:“你呢,你信他說的那些話嗎?”
溫席染有些猶豫地絞著頭發,很久才很輕似呢喃地說:“我信,就像我之前和你講的小時候的事情,我身邊確實有很多異常的事情發生,所以溫幼年說的轉世,我并不會無法接受。”
“那我也還和當初的回答一樣,我也信。”
段纏枝溫柔地笑著。
其實信與不信只是一句話,可落實到做法卻大相徑庭。
選擇不信,仍舊可以當什么也不知道,繼續過完這有劇本的一生,而選擇不信要面臨的就多了,比如必須承認的愛恨情仇感情糾葛。
段纏枝在別墅區見到了許停攜,他穿著白襯衫和往日的作風一樣,干凈清爽,看見段纏枝的時候,他罕見地愣住了,那雙寫滿心事的眼睛、情緒波動很明顯。
“我可以問問,云渡去哪里了嗎?”
段纏枝也有些尷尬,因為有一世的記憶里,她和許停攜做的協議情侶,不過沒有先婚后愛的劇本,她婚內出軌云渡了。
這些許停攜應該是不知道,不記得的,她的態度不自然反而會引起他的質疑,所以段纏枝努力讓自己和往常一樣。
許停攜靜靜地看了她幾秒說:“請進吧,進來說。”
每個人別墅的布局和裝修都不太一樣,就比如邵毓珩很少住在學校,別墅里生活氣息很少,而許停攜的別墅就有很濃重的家味兒,這倒是有些出乎段纏枝預料。
“這里沒有茶,只有咖啡,可以嗎?”許停攜在中島臺上洗著杯子,瞥了眼段纏枝。
“不用麻煩也行。”
“嗯,那就咖啡了。”
瓷白色的杯子上空冒著熱氣,氤氳下許停攜的鏡片有些起霧了。
“我以為云渡會告訴你。”他緩緩開口。
“為什么?”
許停攜低下頭,“因為云渡總是表現出一副,你們已經私定終身的樣子。”
這樣有些抹黑一個女士名譽的詞貌似不該出現在許停攜這樣教養好的人口中,可他說這句話時又是不帶任何情緒的,段纏枝也拿捏不清他在想什么。
“云譯程食物中毒住院了,他們說是云渡干的。”許停攜用理所當然的語氣說,“擔上了這樣的罪名,他自然是忙的焦頭爛額。”
“那,陳星河呢,陳星河為什么也不在學校。”
“不到開學當天,他是不會回來的,不過明天會不會回來也不好說。”
下毒……肯定不會是云渡做的,目前的他沒那個底氣,如果是他,也有道理,因為他猜中了云譯程不敢拿他怎么樣,他對云渡發作,只會讓云霖霄和云時嘉借此把云渡手里的股份奪過來。
“可惜了。”
許停攜聽到了段纏枝的感慨,問:“可惜什么?”
段纏枝不小心把心里話說出來了,可惜云譯程那個窩囊廢只能把氣撒在了顧沁身上,顧沁是個有些急功近利的女人,插入別人的家庭破壞別人的婚姻,故意丟棄繼子,這樣的人的罪名罄竹難書。
只是,她依舊蠢蠢地將全部的砝碼落在一個男人身上,過去是云譯程,現在是云渡。
這些,段纏枝沒有說出口,只是淡淡回復:“沒什么,秘密。謝謝你的咖啡。”
只是那杯咖啡她一口都沒有動。
段纏枝走后,許停攜將咖啡倒在水池里,他語氣沉沉:“要開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