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也明看著段纏枝落在加里特輪廓線上的那根細指，他突然想到什么，問：“九月初，我的設備被人莫名黑入了。”

見段纏枝指尖不自然地蜷縮了一下，他繼續說：“是你吧。施明漾讓我不用去查。”

“施明漾對你挺好的吧，為什么你要……”陸也明一時之間無法定義段纏枝對施明漾這種行為算什么，背叛？應該算不上，兩并沒有什么互相信任的理由。

最終，看著段纏枝的眼睛，他也只得點頭：“可以，只要不傷害施明漾，我可以做。”

陰冷的教堂內，向晚吟在陪父親禱告，在豐藤信教雖然不違法，但也算不得什么大眾的行為。

外廊一陣吵鬧聲，秦逾之手中的十字架掉在地上，向晚吟也睜開眼，她好像聽到了自己的名字。

她將十字架撿起塞回秦逾之手里，安撫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而后走出去查看情況。

她以為是前經紀公司那群人又來騷擾她了，可卻在冷著臉推開沉重大門的那一刻，看到了云霖霄。

在風的卷動下，他的額前的頭發卷入鏡片之下，遮住了威懾人的眼眸。

向晚吟的話和怒氣都被堵在胸口，她囁嚅道：“我已經解約了。”

“我知道。”云霖霄拂了拂肩上并不存在的灰塵，運氣平淡，“有件事，還希望向小姐配合一下。我昨天已經了解向小姐的前經紀公司對你的騷擾，只要你肯配合，我會幫忙解決。”

向晚吟心說，這本來也是他身為領導該負責解決的事情，可恐懼作祟，還是沒把腹誹的話說出口。

“您先說，是什么事。”

“我想，請你復出。”

向晚吟的手被塞在口袋里，手心緊張地冒汗，她雙唇發顫，似乎想詢問這件事的真實性。

“你沒聽錯，我想請你復出。”

昨晚，段纏枝在聽到那句“我們立場不同”后，露出一個嘲諷的笑，她的手掌放在云霖霄的胸膛之上，被踢掉的鞋子橫在地上，而她的腳掌正踩在云霖霄黑色的西褲上，將被熨得平整的褲子弄得凌亂褶皺。

“你真虛偽，云霖霄。”

云霖霄按住她得寸進尺向前趨近的腳，他倒是想問是誰虛偽，是誰明明沒有一絲真情還非要留在他身邊，就為了給云時嘉做內應？

云時嘉的頭在背后，靠在段纏枝的肩上，他極其不滿地看了眼云霖霄，嘴上貶低：“對啊對啊，姐姐，他好虛偽，不像我，永遠對姐姐都是真誠的。”

柔軟的發卷蹭著段纏枝的脖子，云時嘉身體前傾，將段纏枝一口氣抱起，直接遠離了云霖霄。

云霖霄咽了咽口水，“雖然，立場不同。但我可以幫你辦一件事。”

段纏枝舔舔唇，“什么事都可以？”

“什么事都可以。”

云時嘉插嘴，還偷偷剜了一眼云霖霄：“姐姐，他能做我也能，你找我啊。他不能做的我更能做。”

云時嘉的手貼在她的腰側，暗示性地按了按。

“幫向晚吟復出。”段纏枝掰開云時嘉不老實的手。

云霖霄思考了半天才想起來，向晚吟是誰。

云時嘉好奇：“她也和這件事有關系嗎？”

段纏枝不回答，只看著云霖霄問：“可以嗎？”

自從那天會面了所謂的主系統后，每個角色的愛意值任務和友好值任務就被取消了，但類似于“幫錢小書找到人生方向”，“深入云氏”這樣的任務還在，并且獎勵看起來很豐厚。

段纏枝問光球，“為什么愛意值任務取消了。”

段纏枝突然變得語氣溫柔還把它嚇了一跳，不過它喜歡這樣的宿主，比之前看起來經常調侃它但實際猜忌又懷疑它的宿主好。

它老實回答：“嗯，是因為系統檢測，這個世界有了兩個女主，分別是溫席染和你。女主嘛，應該是受到世界意識的愛的，不需要去攻略任何人就該獲得所有人的喜歡。”

段纏枝想到溫席染因為所謂的世界意志而不得不帶著女主光環去被迫搞砸很多事，用被孤立被欺負獲得憐愛，用別人的喜歡去換取未來。

“那，男主光環呢？”段纏枝又問。

過了好久光球才回答：“咦，好奇怪啊，檢測不到男主，不過男主肯定是云渡。”

段纏枝心說，當然檢測不到了，因為她把云渡的主角光環搶了。

“你有名字嗎？”

光球愣住：“沒有，我們都是被生產出來的一模一樣的系統，當然沒有了，一般都是根據形狀不同區分我們是哪一批的，比如我就是個圓圓的球。”

“哦。”段纏枝不以為然地說，“那我給你起一個名字，你叫岑，怎么樣。”

光球好像有點高興，它晃了晃自己的電子軀體：“好啊，我喜歡這個名字。”

段纏枝返校的時候，錢小書也返校了，十幾天不見，她黏著段纏枝不肯松手。

段纏枝卻察覺到喋喋不休的錢小書情緒不太對，她捏了捏錢小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