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毓珩眨眨眼,乖巧地張開嘴,任由段纏枝將舌頭伸入他的口腔,慢條斯理地擢取他的呼吸。他的手無措地垂在空中,卻在這個吻貼上來的瞬間就乖巧地閉上了眼,段纏枝有一種欺負純良少男的罪惡感。她猛地后退,將手臂搭在邵毓珩的肩膀上,沒想到首先堅持不住的人會是她。只是,當她剛開口想要說些什么阻止這場啟于叁觀不正的勾引下的沉淪時,邵毓珩牽著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腰間。段纏枝聽到他說:“綁帶沒綁好,纏枝,你干脆幫我解開吧。”光球還沒被屏蔽,它甚至都想替宿主說句話了,這讓人怎么拒絕?!只需要輕輕一扯,那件暴露的白色襯衫就沿著光潔的皮膚滑落,頓在腰間,邵毓珩適時地露出一個含羞帶怯的眼神,他的聲音像是鉤子一下下刮著段纏枝心中緊繃的弦。“纏枝…”段纏枝卻俯下身,用指尖輕輕擦過他腰側的紋身,雖然被堆迭的衣服蓋住,但依舊可以依稀辨別出那是個字母r。說是紋身,但其實更像是疤痕,用尖銳的小刀一點點劃開皮膚刻上去的。“這個是什么?”段纏枝用手指戳了戳凸起的疤痕,一向有求必應的邵毓珩卻抿著唇不講話,好像這是個不能與她分享的秘密。他看到段纏枝稍微皺起的眉頭,搖著頭告饒,“纏枝,我不能說,你別生我的氣。”他討好地用唇吻過段纏枝的耳朵,拉著她的手將自己的臉交付在她的掌心。“你生氣了嗎?你想打我撒氣嗎?”段纏枝清楚邵毓珩的立場很簡單,邵霽川讓他做什么他就要做什么,無論后果,不容違抗。“這也與邵霽川有關?”邵毓珩不露一絲破綻地搖搖頭,“沒有,和總理沒關系,纏枝你為什么一定要知道,這只是個紋身。”段纏枝手指壓著他的下唇,將自己的指尖緩緩推進兩片粉紅色唇瓣保護住的口腔內,她板著臉說:“說謊會變大舌頭。”指尖壓住他柔軟的舌,邵毓珩屏住呼吸,主動用舌尖勾弄著段纏枝的食指,他耐心地舔吻著對方的指尖,眼中蒙上一層水霧。段纏枝抽回手,在他腰間掛著的裙子上擦了擦,邵毓珩軟硬不吃,她想了想該做正事了。光球好奇,為什么自己還沒有屏蔽,段纏枝早就沒了繼續下去的心思。施明漾小老師曾經給她講過,加里特現存律法中最不合理的一條就是——在奴隸的后代身上刻上標志著加里特身份的字母“r”。
這批奴隸是數百年前像加里特宣戰的一個國家戰敗后送來的,他們說的是任加里特國王處置。于是好看的男人淪為貴族夫人飼養的寵物,而長相丑陋的只能扮演獒犬哄主人開心。女人成為公爵的外室,被逼著服用避孕藥物,永世不得誕下戰敗國的血脈。可如此龐大數目的奴隸,想要管住她們實在困難。所以便出了此條律法,最初規定的是這些人的后代永世都是奴隸出身,無法翻身。后來遇到了賢明的繼承人,他不好改變祖宗的規定,只能減輕懲罰力度,改為在身上刻有代表奴隸身份的標志,而刻標志的地方由自己選擇。可邵毓瑾不是邵霽川在福利院收養的嗎?如果是邵霽川的話,不會不清楚他的身份。“把你的衣服穿好。”聽到段纏枝的話,邵毓珩只覺得總理交代給他的任務完不成了,慢吞吞地換上正常的衣服。兩人面對面坐著,一時還有些尷尬。“我這周末要在阿托庭號舉辦派對,想請你去。”邵毓珩瞇著眼笑了:“好啊,纏枝你邀請我,我肯定不會拒絕的,是什么重要的日子么,我要準備什么嗎?”確實是重要的日子,是原著里邵毓珩被綁架被殺害的日子。她只記得上一世,邵毓珩死后,邵霽川封鎖了消息,更將頓河封鎖管控,看架勢是抓不到兇手不罷休的。她還曾以為邵霽川對這位養子感情至深,可相處了幾次后她才發覺,邵毓珩就是邵霽川的工具。或者說,在邵霽川這種位高權重的人眼里,什么都只不過是籠絡人心、加強政權的工具。段纏枝的眼神里帶上了一絲自己都沒注意到的同情。邵毓珩卻依舊是那副含著笑意的表情,他不知道段纏枝在想什么,即使他知道了大概也只是會安慰段纏枝說:“纏枝,你不要為我傷心難過。”她要救下邵毓珩,她想。光球又被主系統警告了,段纏枝的覺醒值一天之內連續漲了兩次,可每次都是01,這讓主系統抓耳撓腮煩躁不堪。“盯好你的宿主,你知道這是最后一次機會了嗎?為了這次…”主系統戛然而止,它才意識到面前這位是為了更好地輔助宿主完成任務重新更改過出廠設定——如今認為自己是一次性工具的光球。“總之,誰都可以覺醒,唯獨她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