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理什么?怎么感覺你比我還要忙。”他話里存了諷刺和調侃的含義,但段纏枝全數當沒聽見。“云氏除去董事會一共十八個部門,我抽空了解了一下,方便以后更好地為云總服務。”如此繁復的工作,她講的云淡風輕。“了解地怎么樣了?”段纏枝故作高深的說:“還可以?和每位部門經理都打了一下招呼,順便暗示了一下他們云總將在部門里提拔認真工作的員工的消息,感覺他們干勁兒更足了。”云霖霄聽到這話笑了,手輕輕撩動過段纏枝垂在耳邊的發絲,“我什么時候說了?”“唉,沒辦法,誰讓他們都默認我和您有一腿,我的話自然就是云總您的金口玉言。”段纏枝眨眨眼。“你不想辦法去澄清?”“要啊,但在這之前先利用這個謠言促進一下他們的工作效率。”云霖霄現在懂為什么齊夏會對段纏枝刮目相看了,她確實有那個實力也有那份心態。段纏枝從初中起就活在各色的目光中,不磨礪出這種心態才是奇怪。兼職司機的助理開口提醒段纏枝,“段秘書,這場酒會你的任務就是阻攔一些別有用心的男人或者女人靠近云總。”段纏枝心里想自己有點像鴨店里的阻止處心積慮接近男鴨的老板…“段秘書,別在心里編排自己老板。”
“那我總不能當著您的面吐槽吧。”“…”“隨你便吧。”酒局辦在智雅大教堂里,傳說這里的主人是一位信教的加里特人,拿出畢生積蓄建了一座大教堂卻被他的后代拿來做酒店營收。精心雕琢的彩色玻璃窗分割著屋內昏黃的光線,教堂內部高聳的穹頂,如同巨大的倒扣華蓋,其上繪滿了精致的壁畫與金色的浮雕。教堂無處不是金碧輝煌的,地上無處不是鋪滿了軟塌塌的地毯的。段纏枝嘆為觀止,“這就是有錢人的奢侈嗎?”助理補充道:“上面吊著的燈都是水晶雕出來的。”“好了,我就陪你到這了,接下來的就靠你了,云總酒量不好,你記得幫他攔一下,你攔的時候也不用喝掉。”云霖霄看著段纏枝發光的眼神問:“喜歡?”段纏枝咳嗽了一聲直起腰,“也沒有,就是這里的光線太刺眼了,有點閃。”段纏枝在這場宴會上充分展現了什么叫左右逢源,她巧妙地幫云霖霄擋了一杯又一杯酒。云霖霄搖晃著手里的酒杯,里面被段纏枝偷偷換成了稀釋過的蘋果醋,他湊在段纏枝耳邊問:“你怎么做到每一位都認識的?”熱氣刮過段纏枝的耳廓,她全身都流過一陣暖流,捂著耳朵不自在地回復:“做過準備的,雖然有錢人長得都差不多,大腹便便的。”語氣里還帶著點驕傲。“當初在齊女士畫展的時候,你訓走那群男大學生也是做過準備的?”云霖霄這話在試探段纏枝是不是故意在齊夏面前表現的。段纏枝怎么會聽不出來,她笑了笑推開云霖霄越湊越近的頭,“我靠美色上位的謠言還沒化解吶,云總不要再給外界制造新的謠言了。”云家地位確實不可撼動,至少云霖霄拒絕那些人的酒,他們也不會擺臉色。“不是說要我幫忙擋酒,怎么云總自己解決了這么多?”云霖霄還是喝了幾杯,雖然里面有兩杯是稀釋過的蘋果醋。酒會結束后,他坐在車上面頰有些紅潤,自高中畢業在酒會上推杯換盞已是常態,喝酒喝到胃出血也是經常的。云譯程有意打壓他,自然不會讓合作伙伴給他什么好臉色,那時候的云霖霄還看不上這種酒會,他自傲自負地認為只要在事業上有成績就不需要做這些左右逢源互相算計的事兒。可如今的他早被這些事兒浸染變了味兒。云霖霄沒回答她這個問題,他只覺得大腦特別昏沉,瞇著眼看著窗外飛馳而過的高樓大廈突然罕見地有些迷惘。段纏枝還在盯著筆記本研究什么,敲鍵盤的聲音逐漸放緩,云霖霄在這有節律的敲擊聲中緩緩睡著了。他睜開眼時,正躺在自家的臥室床上,一陣悶雷透過窗子將聲音逼進來。下雨了。自周雨茴去世后,云霖霄就很害怕這種雨雪天氣。口干舌燥的他起身打算去客廳接杯水。打開臥室門卻看見一個身影坐在茶幾前打電話。茶幾上的臺燈照著她恬靜美麗的側臉,發絲在柔光下跳舞般擾動。“蔡經理,很抱歉這么晚打擾您,您下午交的那份報表里有一處數據和劉經理交的那一版里對不上,您能聯系一下劉經理看看是哪里出錯了嗎?”“好的好的,辛苦您了。”掛掉電話的段纏枝也注意到了云霖霄。“你醒了,你有些發熱,我給你喂了藥,好點了嗎?”云霖霄愣住了,千言萬語只化作一句:“你怎么在這?”問完他才有些后悔,好像自己腦子現在有些遲鈍。“云總,您可真是…”段纏枝有些無奈。“你看手機通話記錄,十點左右的時候齊姨找你,我說你喝多睡過去了,她囑咐我幫忙照顧一下你。”段纏枝開始反思這個云霖霄是不是真如傳聞里那樣厲害了,為什么她和他相處了不到半個月總是能碰到他出問題的狀況。“鍋里有醒酒湯,我不會煮,張助理煮的,你不用謝我。看你的樣子是沒什么事了,那我先走了。”段纏枝合上筆記本,起身拿起一旁的大衣準備離開。云霖霄看了眼掛鐘,凌晨12:34,外面的雨勢還未見小。他腦子一熱抓住段纏枝的胳膊,嗓子像是泡多了水一樣發皺,“這么晚了,回去不方便,在我這里…”后面的話突然像是卡住了,他怎么也說不出口。“算了,云總,你看你都說不出來讓我留宿這件事,不用逞強。我知道您懂得感恩,要謝我的話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