鷲匠陽太如此想。牛島若利站在他的身后,一副早就等著他開口的架勢,應了一聲,“嗯。”鷲匠陽太是真的不知道自己怎么突然和牛島若利這么相安無事的相處起來的。但仔細一想,他們倆以前也算不上有什么矛盾。兩人在附近的商業街道找了一家拉面,就進去了。鷲匠陽太發現,雖然牛島若利話很少,看上去也很冷漠,但迄今為止他的每一句話牛島若利好像都有回應。比如,他吐槽,“我不愛吃洋蔥,這碗里洋蔥也太多了吧。”牛島若利會回他,“嗯,挑出來。”再比如他說,“這家拉面料還挺多的哈。”牛島若利也會回他,“嗯,不錯。”甚至他可能稱得上自言自語的說,“這老板發型真奇怪。”牛島若利也會輕聲的跟著回答,“嗯,有一點。”這么看來,牛島若利好像比他想象的要好相處多了。他們兩人吃飯都不慢,所以沒多久,就吃完了。鷲匠陽太歇了會兒,也沒想好下午去哪兒,他并不是全天泡在排球場上的人。打算給自己大部分的休息時間,畢竟他還在長身體,這個時候適當的休息,有助于身體的發育。所以他吃完了,就起身打算和牛島若利道別。“那個下午我不去俱樂部了,可能逛一會兒就回去,你呢?”他其實并不在意牛島若利下面的行程,只是作為禮貌順道問一句罷了。“我回家。”牛島若利認真的回答。“那行,我先走了。”鷲匠陽太沒想好去哪兒逛,說是逛其實也只是為了消食走一走。他剛走了一步,就突然被身后的牛島若利喊住了。在鷲匠陽太頓住步子的瞬間,牛島若利已經快步走到了鷲匠陽太的面前。用他那一向很厚重沉穩的聲音說道,“說你不適合打主攻手,是我的主觀臆斷,你不用放在心上。”鷲匠陽太愣了一下。哦!鷲匠陽太想起來這件事兒了。他在國中一年級的時候,和牛島若利大概在同一社團待了半年,兩個人屬于沒什么交流的關系,但他個人還是挺出名的。大概就是和隊內隊友不和,總是會因為搭配不好在隊內搞出矛盾。那時候鷲匠陽太脾氣爆的很,屬于在他爺爺那兒有點不順心的就會在社團內直接爆發。時間久了也就沒人愿意和他搭檔。
他在國小的時候成績真的很不錯,這也是白鳥澤錄取他的原因,他確實有能力,但是又不愿意和隊內隊友有個和諧搭配,從而就有了牛島若利和他一次對話。“你并不適合打主攻手。”當時也是這句話,讓他對牛島若利有了敵意的開始。不過現在他的心境早就不一樣了,不是牛島若利提起來他都忘了這件事。可能是看他走自由人位置心里有些過意不去?這還真的不像是牛島若利,畢竟牛島若利說話從來不會繞繞彎彎,只是單純的把話說出來,不帶任何其他的意味,只有字面上的意思。牛島若利當時說的并沒有錯,那個時候他的狀態,也確實不適合在隊內當主攻手。所以鷲匠陽太沒什么情緒起伏,反而更多的是對于牛島若利竟會單獨因為在這句話而認真的和他討論,有些錯愕。“你當時說的沒錯。”鷲匠陽太并不否認當時牛島若利的那句話,就像他也不會否認現在的自己。“不過你以后就會發現,我有更適合的位置。”他這么想的。最后和牛島若利是在街口分開的。分開后,鷲匠陽太一路上都在思考,原來牛島若利居然會道歉嗎?挺意外的,意外的讓鷲匠陽太有點不太好意思臉紅了。竟有些后知后覺了。雖然不知道為什么牛島若利會突然這么認真的回憶起這件事。這事兒都已經有兩三年了,他都快忘了,牛島若利居然記得這么清楚。難道這事兒在他心里放很久了?鷲匠陽太真的挺意外的,意外到他都已經跑回去了,臉上還有些燙。下午回來的鷲匠陽太在玄關喊了‘我回來了’之后,就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間。鷲匠鍛治還沒看到人影,人就沖上去了,他也沒問上午都干了些什么,只是問了一句,“晚上在家吃嗎?”“在的在的!”如此回答完,鷲匠陽太就去浴室洗了個澡。運動了一上午,出了一身的汗,再不洗恐怕就要感冒了。當然鷲匠陽太身體倍兒棒,還從來沒有感冒過。洗著洗著,他就在腦海里規劃這個春假要干的事兒,他需要去找個短期兼職,最好上半天休半天的那種,然后他就有充分的時間去俱樂部練一會兒球。不過,這樣的兼職并不好找。他打算明天去看看最好還在今天待的那個俱樂部附近。今天的俱樂部還是挺出名的連鎖俱樂部,這家俱樂部有一支排球職業戰隊,成績還不錯,因為名氣挺高,發展的會員也挺多,整體環境也不錯。還有很有資質的私人教練,不過就鷲匠陽太這個春假能賺到的兼職費,恐怕上不了私人教練的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