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小孩沿著溝壕,漫無目的地走在路上。“姐姐,我想喝可樂。”“想喝,自己買去。”“我媽媽給了你錢,我看見了。”“那是你娘給我的保姆費。懂嗎?保姆費就是我在電視上看到的、專門伺候你這種富家少爺?shù)腻X。還有,別叫我姐姐,我不是你的姐姐。”“是爸爸讓我這么叫你的。”“你不能叫我姐姐,因為我們沒有關(guān)系。能叫我姐姐的,只有我的小弟和小妹。”“那我可以叫你’小陽‘嗎?”“你還是叫我姐姐吧。”“姐姐,我們要去哪兒呀?”“不知道,隨便走走唄。”“姐姐,你不要帶我去危險的地方,爸爸媽媽會擔(dān)心的。”“你話真多。你總是問我問題,現(xiàn)在,換我來問你了。你到底生的是什么病呀?”“肺炎。”“好兇的病?”“不兇,是小病。姐姐不要怕我。”“誰怕你了。你怎么不去治病,跑到這里來?”“醫(yī)生說,讓我住院,可是,爸爸媽媽不同意。”“為什么不同意?”
“因為我總是住院,爸媽想讓我換個環(huán)境,看看身體會不會好起來。”“肺病是怎么樣的啊?”“咳嗽,吐血。”“呀,我都忘了讓你吃藥!”揚陽立即脫下書包,從包里拿出史迪仔水壺和一個半只手掌大的塑膠藥盒。傅蘭幺吃藥吃習(xí)慣了,所以不論是藥丸的數(shù)量還是味道,他都能面不改色地吞下。看著小家伙乖巧服藥的樣子,揚陽又想起自己的弟弟,語氣略微愧疚地說道。”待會兒,我?guī)闳ド缴贤谡鄱抢锖芎猛娴摹!案堤m幺捧著水壺,嗦著吸管,眨了眨眼睛以示同意。盡管他不知道什么是折耳根,但他還是莫名地相信這個大女孩。雖然在第一天相識的時候,傅蘭幺對這個農(nóng)村姑娘的印象并不是太好,只覺得她與學(xué)校里的女同學(xué)們有著完全不同的性格:她的脾氣來得快,也去得快,時而跳脫,時而安靜,而且她懂得察言觀色,像是一只善于隨機(jī)應(yīng)變的狡猾狐貍。他羨慕她。他多么希望自己也能夠擁有看人眼色的本領(lǐng)啊,因為只有這樣,他才可以聰明地討好男同學(xué),并且不受他們的欺負(fù)。距離目的地還有半里路,傅蘭幺就淌光了身上的汗。他開始咳嗽,引得揚陽一陣擔(dān)心。她把水壺遞給他,又用汗巾給他擦汗,神色為難地說道。“要不,我們回去吧。”傅蘭幺相當(dāng)不情愿地?fù)u頭拒絕。他蒼白的臉蛋和堅定的眼神讓揚陽直覺得揪心和佩服。既然他不肯放棄,那么她就得想辦法。她可不想走到半路,把這小家伙整死了。之后,傅蘭幺背著小書包,而揚陽背著傅蘭幺,慢慢地往茂密蔥郁的樹林走去。男孩兒趴在女孩兒的背上,心率和體溫漸漸趨于平穩(wěn)。揚陽的力氣很大。她穩(wěn)穩(wěn)地抓著傅蘭幺的膝蓋,前行的每一步都沒有絲毫顛簸。傅蘭幺聞到她身上淡淡的汗味,臉上竟不自知地浮起紅暈。才過去兩天,他就發(fā)現(xiàn)自己越來越喜歡這個大姐姐了。她是未知的,是多變的,是強(qiáng)大的,是一個裝滿神秘物質(zhì)的黑洞,讓他不由自主地被她散發(fā)的重力所牽引,但同時,她也是讓人恐懼的。她的重力會碾碎所有試圖靠近她的物質(zhì)。傅蘭幺掀高帽檐,眺望身邊的景色:金黃色光芒傾倒在綠油油的田野上,一個戴草帽的人背著綠色的四方形膠桶,右手持著四十多厘米長的金屬噴頭,似乎在為郁郁蔥蔥的綠禾澆水。突然間,他指著務(wù)農(nóng)的那人,興奮地叫道。“看,快看!彩虹!”揚陽轉(zhuǎn)頭過去,看見一道小小的彩虹出現(xiàn)在水霧之間。———之后每逢做愛,傅蘭幺都會一邊嬌聲嬌氣地喊“姐姐”,一邊兇猛無比地肏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