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配合他吧,反正再不過幾日,就回到g0ng中了。到那時,自己的任務(wù)就能卸下,也不會再與這奇特的年輕人,有什麼牽扯了。
嚴駒想著,重新闔上了眼,懷里窩著個楚君惜,閉目養(yǎng)神。
g0ng門敞開,一列駿馬氣宇軒昂地踏步而入。守門的侍衛(wèi)朝最前方的男子行了個禮,目光卻不住偷覷與男子共乘一騎的年輕人。
好稀奇啊……嚴大人向來不喜人近身,不知這年輕人是何身份,竟能與嚴大人共乘一騎。而且,看嚴大人雙手似有若無地護著年輕人,似乎怕他摔下馬,看來這人的身份當(dāng)真不一般。啊!這年輕人懷里還揣著只黑貓呢!這黑貓也奇了……竟像是在翻白眼……
楚君惜就像劉姥姥進大觀園似的,不斷左右張望。他生平頭一回入g0ng,見什麼都稀奇。對於投s在他身上,打量揣測的眼光也不以為意。
嚴駒的嗓音在他頭頂響起,微微震動的x膛就貼著他的背,令楚君惜感到非常有安全感。
「楚公子,這速度可以嗎?」
自兩人同床共枕之後,白日趕路,楚君惜也拒絕坐馬車,堅持要與他共乘一騎。嚴駒既然已打定主意要配合,自是不會拒絕。問題是:楚君惜根本不會騎馬,只要嚴駒騎快些他便頭昏目眩,恐懼yu嘔。想當(dāng)然爾,原本兩日就能抵達的行程,足足因為這樣,拖遲成三日。
楚君惜點點頭,懷中的黑貓喵了一聲,楚君惜不理牠的嘲諷,轉(zhuǎn)頭向嚴駒說:「嚴大人,這幾天真是麻煩你了。多虧了您,那sao擾草民的東西終於未再出現(xiàn)。」
嚴駒平視前方,點點頭,平然地道:「不敢當(dāng),將楚公子安全護送至g0ng中,是在下的職責(zé)所在。等會兒楚公子將面見君上,再請注意言詞。」
楚君惜眨眨眼。「那嚴大人呢?不一起嗎?」
嚴駒看了他一眼,復(fù)又調(diào)開。道:「在下隨侍君上身邊,自也是會在的。」
「噢!」楚君惜笑咪咪地,摟緊了不斷翻白眼的黑貓,說:「那太好了,有嚴大人在,草民便沒什麼好擔(dān)心的。」
「……」
常常這樣。面對這人,嚴駒已經(jīng)不只一次,出現(xiàn)不知該如何應(yīng)對,甚至詞窮的狀況。有自己在又怎樣呢?這人可知等會兒面見的可是最高權(quán)力者,萬一胡言亂語惹怒君上,輕則被攆出g0ng中,重則立馬處si,自己又能如何……?難不成還在君上面前,替他求情?怎麼……可能……?
駿馬緩步行走著,年輕秀雅的男子笑得如一只饜足的貓,高大冷肅的男子則是神se復(fù)雜,似乎陷入了什麼自我質(zhì)疑中。
少了文武百官的大堂寬敞空曠得令人心驚,挑高的天花板,貼著金箔的蟠龍柱,地上鋪著繡有大量鮮yan花卉、祥獸的地毯,不管看向哪個方位,都令人眼花撩亂。
楚君惜的視線從閃閃發(fā)亮的蟠龍柱,彩繪天花板,一直到腳下踩著的地毯……在他眼中,這些極盡奢華的裝潢只有黑白兩se,但是光看著,他都可以想像那飽滿的se澤,刺進眼睛的閃爍。
楚君惜的目光最後落在正前方臺階最上方,蟠龍王座上的男人,再度覺得眼前一亮—
他住在偏鄉(xiāng),對於g0ng廷之事所見所聞極少。只隱約知道:現(xiàn)任的君上,母親是來自異國的王妃。此時親眼見到,那深邃的五官,特異的眸se,果然不同於尋常人。尤其對方和嚴駒一樣,在他眼里se彩鮮明,龍氣流轉(zhuǎn),那雙碧藍se的眼眸jg光迸s,光是對上都覺心口顫然,雙腿發(fā)軟。
不過……不一樣啊……楚君惜不自覺地撫上自己心口。雖然對方有龍氣護t,yan氣豐沛,但是看著他,卻不像看著嚴駒那樣,令自己生出想挨過去,多加親近的心情。
真奇怪啊……所以自己喜歡膩著嚴駒,不只是因為yan罡之氣的關(guān)系?
嚴駒見他直gg地看著主子,心說不妙。在楚君惜有可能做出更失禮的行為前,他趕忙輕咳了咳,朗聲道:「微臣參見君上。」
他單膝跪下,連帶拽著楚君惜的衣袖一齊。楚君惜被他一扯,這才想起自己忘了行禮。溫吞吞地跪下後,跟著說:「草民楚君惜,參見君上。」
「都平身吧。兩位,一路上辛苦了。」
淡淡的,幾乎沒有溫度的嗓音自上頭的王座響起,盡管說得是慰勞的辭令,卻是威儀自生,聽著總令人神經(jīng)不自主緊繃。
楚君惜見身旁的嚴駒起身,也跟著照作。稍稍抬眼,發(fā)現(xiàn)王座上的男子不知何時已走下鑾階,負著手,站在他面前。
紫金se的龍袍襯得他膚白賽雪,氣宇軒昂,可惜的是,那雙本該波光danyan的碧藍se眼睛,如今卻暗沈沈的,彷佛籠罩著烏云的海洋,一點光亮不見。
而,近瞧才發(fā)現(xiàn):君王的肩後,似乎漂浮著什麼,半透明的,像是人形又不像的東西,似乎是殘魂……那殘魂,竟完全不畏懼君王極盛的yan氣,也挺古怪……
楚君惜瞇起眼,正待看得更仔細些,君王便開了口:「楚公子,朕讓嚴護衛(wèi)領(lǐng)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