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力親在她的額頭上,回應她:“如果我不行,也太委屈念念了。”
江頤抬頭看著他故作善意的眼神,嘆了口氣,真誠地說:“那真是太委屈你了。”
“因為我很不行。”
關越哄著她多吃了幾口東西,又親親她,轉身去了書房繼續處理工作。
似乎是因為睡了很久,江頤看了看手機,已經紐約時間晚上11點了,她仍然毫無困意。她一個人抱著腿坐在沙發上,扭頭看著伊斯特河對岸燈火通明的曼哈頓。她想起第一次來紐約時,也曾被這種繁華震撼過,畢竟多l多那種地方,出了市中心,就像廢墟似的。有時進了地鐵站,看見一大群一大群的棕se人種,配上極差的下水道系統,不看手機定位,江頤只覺得自己可能生活在孟買。
后來她畢業來了紐約,挑中了熟人的這套兩居室公寓租了下來。這間公寓和她在多l多住的相b,并不算寬敞,她把其中一間臥室改成書房之后,又選了很多喜歡裝飾品和燈具,才漸漸讓它有了一點家的樣子。
她一直都不知道,原來他們分手后,關越花高價把這套公寓買了下來。這里的一切都維持著原來的樣子,那個她用來當花瓶的紅酒瓶,還放在茶幾上,新鮮的粉白se繡球cha在細細的瓶口,驕傲地盛開著。
他原本可以住去更好的地方,卻執拗地縮在這間滿是她生活過的痕跡的公寓里。明明是一個對生活條件極其挑剔的人,但卻忍受著紅酒瓶上漸漸發h的標簽。
眼淚翻涌了上來,她不明白,他是怎么在這個滿是回憶的屋子里,一個人孤獨地度過了這四年。
那個照片墻上,還掛著他們曾經的合照。最上面的照片上,18歲的她留著長長的柔順的頭發,笑容溫暖地靠在關越懷里。那個時候的關越很討厭吃飯,人消瘦的厲害,手背的脊骨微微向外凸著,但懷里抱著她,眉眼間y郁的寒冰開始融化,眼眸明亮。
江頤草草擦了兩下眼淚,低頭看了看不停振動著的手機,點進了工作郵箱,想要轉移自己的注意力。她挑了一些出來準備處理,卻又收到一個陌生的號碼打來的電話。
“gia,合約我這邊起草完了,你還在舊金山嗎?”nikko的聲音從聽筒中傳了出來。
“我不在,可以發郵件給我嗎?”
“沒問題,待會就發。”
“對了,順便替我跟ir說句恭喜。”
“恭喜?”
“哈哈哈,他這次賺的可不少,記得讓他給我們大家發個年終紅包。”
江頤笑著應了兩句,掛斷電話后,轉頭去看從書房走出來的關越。他看上去心情不錯,從酒柜ch0u出了一瓶起泡酒,又選了兩只玻璃杯,走到了江頤身邊坐下。
男人熟練地打開酒瓶,分好酒后遞給了江頤其中一支高腳杯。關越輕快地和她碰了碰杯,一飲而盡。江頤微微抿了一口,問他:“nikko說,讓你記得給大家發紅包。”
關越笑了一聲,又嘆了口氣:“他們盯我的口袋,盯得可真夠緊的。”
“你看上去確實心情很好。”江頤眨了眨眼睛,看著他棱角分明的側臉,看著歲月在他眼角留下的淺淺的痕跡。
關越將她摟進懷里,吻著她的額頭,對她說:“確實很好,但不是因為賺錢。”
“只是因為成功收割到了目標對象,”關越的聲音聽起來帶了些狠勁,“有些人y要往槍口上撞,我也只好送他一程。”
男人身上荷爾蒙和煙草味源源不斷地傳來,江頤在他溫熱的懷抱里恍了恍神。她還記得簡瑤評價過關越,她說她沒想到ir居然這么好說話。當初接到他名下那家金融公司的項目時,江頤也以為他會百般刁難,結果每一場會議,他都只是靜靜地看著她,偶爾提一些很有用的建議。以至于他的項目最晚開始,卻最早結束。
看起來,他大概只是投出那個項目陪她玩玩。如果真的遇到他認真起來,她大約絞盡腦汁也很難逃出他的算計。
關越看著盯著桌上放著的藍牙音箱發呆的她,不滿地收緊箍住她身t的手臂,語氣漫不經心地問:“累了?”
他看著江頤搖了搖頭后,開口:“下個月什么時候有假?”
“可能沒什么假了,開年也要開始忙了。”
關越思索了一會兒,對她說:“大概下個月中下旬,我們要回一趟國。”
他實在b的有些太緊了,戒指、場地布置、還有禮服的設計都已經被他安排的清清楚楚。她似乎只用當個甩手掌柜,選自己喜歡的方案就好。可是直到現在,她都還沒想好怎么和爸爸開口。
“我知道你還沒告訴叔叔,”關越滿不在意地笑著,“但念念,他遲早都要知道。只是要么你說,要么我說。”
“但沒什么能改變我們會結婚這件事。”
江頤看著他迫近的黑眸,熟悉的溺水窒息感涌了上來,她沒什么表情,只是摳了摳手指,眨了眨眼:“我知道。”
“我會提前告訴他的。”
關越滿意地吻上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