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子杰沒法,對三人解釋說:“上次我贏了他們幾千塊錢,我不去陪喝幾杯不好意思。你們等等我。”大家都理解這種人際往來。舒玉也只好答應,但還是勸道:“不要人家讓你喝你就都喝。”“放心。”歐子杰對舒玉露出一個寬慰的笑,輕輕吻了一下她帶疤的額頭,拿起酒杯離去。十幾分鐘過后,歐子杰回來,一臉紅光滿面。舒玉趕緊起身把他扶到板凳坐下,一邊捏他肩一邊問:“喝了多少呀,怎么身上味道這么大。”“沒…沒多少,別擔心。”歐子杰揉了揉太陽穴,有氣無力,完全沒了剛才那活蹦亂跳的架勢。看樣子,是被灌了不少。唐元起身去冰柜拿了一盒蘋果醋想給歐子杰解酒,但回來時,卻見他整個人直接趴桌上了。“暈過去了?”唐元問。舒玉點頭,愁眉不展,這下可麻煩咯。喬之涵去看剛才邀請歐子杰喝酒的那桌男生,卻發現桌子早空了。“這下怎么辦?”唐元估量了一下歐子杰的體型,把他弄回去,那可夠嗆。“要我們三個試試吧,我再叫輛網約車。”喬之涵提議。“欸……”舒玉想了想,無奈道,“不然,我叫哥哥過來好了。”于是,十二三分鐘后,何梁出現在了餐廳。看到熟睡在桌子上的歐子杰,何梁把手上的車鑰匙拋給舒玉,拉起歐子杰的手往自己肩上一放,再微微屈膝,一下就把他帶到了自己背上。舒玉想要去幫忙扶一扶,卻被何梁命令道:“你出去把車先解鎖。”三人走到門口,果然見路上停了輛銀灰色的中型轎車。舒玉摁了下鎖,車門便“咻”的叫了一聲,打開了。何梁把歐子杰放到車后座,舒玉和喬之涵也跟著擠了進來。唐元沒法,只好上了副駕駛。“哥哥,這車是?”舒玉在何梁上車后問道。“哦,我舍友的。”何梁系好安全帶后開始點火,放手剎,“你不是說情況緊急么,我把他車借來用一下。”汽車發動,在夜色和霓燈中緩緩前進。唐元故意把頭撇向外邊,卻看到了車窗上,何梁握著方向盤的影子。他是什么時候學會開車的,唐元心問。這四年間,他似乎學了好多東西,進步好多,都快變成一個她不認識的人了。何梁是往交通大學方向開的,行駛到一半時,他對舒玉說:“你給歐子杰舍友打個電話,請他們幫忙出來接一下人。待會兒我看著你們一起進學校了再離開。”舒玉和歐子杰是一個學校,同專業的同班同學,當然也知道歐子杰舍友的聯系方式,依何梁的話照辦。于是,十幾分鐘內,兩三個男生便出現在了交大后校門,風風火火把歐子杰抬走了。何梁又停了一會兒,直到完全看不見舒玉的影子才甘心離開。車行駛了幾分鐘后,喬之涵對何梁說:“前面直行五公里多就是我學校。”唐元也翻了翻手機地圖,發現自己住的酒店恰好就在中間,于是開口道:“我住的酒店就在去喬喬學校的途中,待會兒我可以先下車。”何梁還專注著前方,過了半分鐘,問:“是京城外語外事學院對吧?”顯然是在問喬之涵。“對的!”喬之涵點頭。整輛車又陷入沉靜,何梁哪里理會了唐元的話,直接把車開到外語外事學院門口,在喬之涵下車后又調轉車頭。車內就只剩下兩人。何梁慢悠悠地開著,穿行在紅黑色的天空下。窗外閃過天橋、綠樹、路燈,遠遠的,唐元終于看到熟悉的建筑樓,急道:“我的目的地就在前面,很晚了,快讓我回去!”可何梁卻聽都不聽,一個轉彎,把車開進一片隱蔽的綠化帶里。這里沒有路燈,滿是濃密的黑暗。唐元不管,解了安全帶就去拉門把手。但何梁沒有解鎖,她拉也拉不動,只能憤怒地拍打著車窗,希望有路過的人能注意。“你這是什么意思,快放我下車——”“下車?”何梁把手搭在方向盤上,轉頭去看她,薄唇張動,“不把事情說清楚,怎么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