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最終是搭末班公車回去的。來到唐元家門口,何梁停下說:“你到家了。”言下之意是,他該回去了。但兩個人誰都沒有勇氣先說再見。“真有點懷戀在鄉下的晚上呢。”唐元有意拋出一個茬。或許有她精挑細選的新鞋助威,何梁馬上試探問:“那…我可以再跟你待會兒嗎?”“…你要進去打個招呼嗎?”唐元指了指自家大門。何梁沉思一陣,說:“我記得你臥室的窗戶外有棵樹。”“可能不夠高。”唐元又想了想,“但下面的草坪挺軟的。”“那估計不會摔得像上次那樣慘。”何梁邊說,邊去摸自己傷口剛愈合的太陽穴。唐元被他的樣子逗笑了。夜深人靜,透亮的月光灑在一棵繁茂的榆樹樹冠上。沒有風,茂密的葉叢卻沙沙響。何梁的頭頂在掩映的葉子下若隱若現。他目測了下斜伸出的樹枝和突出的陽臺的距離,量好后,放開膽子邁開腿,像好萊塢動作大片里的男主角一樣,衣服在空氣里劃出嗖的一聲,跳了過來。唐元站在窗臺上,還沒反應過來,“還有這么寬,你不怕死嗎?”何梁想說不怕。他知道,今晚不跳過來,他就沒法和她待一塊兒了。他暫時還不想從正門進來,把事情搞得復雜。因此,這不是一個開放式問題,是一個是或否的問題。只有“跳”這一個選擇。但他不想這樣說出來,倒顯得自己有種“悲壯”的英雄主義。“不覺得很像《羅密歐與朱麗葉》嗎?”何梁笑著反問。“你在為爬到我的陽臺上狡辯。”唐元的眼睛閃閃發亮,卻又馬上輕輕抱住他。何梁感受著她溫暖的身體在自己懷中蜷縮,說:“你跟我打電話的那天晚上,我做了一個夢。”“夢到什么?”“夢到你在房間,也是這樣的深夜,你在地板上翻滾,全身都是血。”“你的想象力很豐富。”“嗯。”何梁拍著她的肩,“我想看看…看看你下面,你的傷口。”唐元沒有開燈,臥室很暗。陽臺的白紗簾都被栓到兩邊,月光如潑墨般照進來,在地面留下一個平行四邊形的光斑。唐元坐在床沿,褲子已經脫掉,白皙的雙腿彎曲成優雅的九十度。何梁跪在她身前,把她的雙腿往兩邊打開,頭和她的小腹呈同一水平線。
盡管坦誠相見了那么多次,唐元臉上還是泛起了紅光。他脫下她的內褲,動作輕柔,像虔誠的教徒做禮拜辭。內褲被褪到腳踝。粉紅的腿心露出。借著微弱的月光,他看到中間的y唇皺巴巴,像嘴里吐出的櫻桃核。“別這樣看了。”唐元覺得張開腿,就像是把自己隱蔽的心事完全暴露出來。何梁攔住她要閉合的雙腿,把臉貼了上去,唇緊緊地覆在她破皮的花戶上。不是口交,沒有任何色情意味,就像是在舔舐身上其他部位的傷口。唐元覺得,他不是在吻她下面,是在吻自己十幾年來破碎后,就沒有痊愈過的傷口。她摸摸他的頭頂,又去摸他飽滿的后腦勺,嘆息:“十一二歲起,我就會自慰了。”他靜靜聆聽她疼痛的開場白。“有一次我爸媽又吵架了,短暫休戰后,我媽坐在沙發看電視,我坐在客廳跟她一起看。看到她心情不好,我想跟她說話,就問‘你看的這個是什么’,她給了我一個白眼,對我說‘這都看不懂,傻逼吧’。”“然后我就跑回房間,坐在床上哭。我太難受了,兩只腿夾在一起,慢慢就發現下面會很舒服。下面舒服了,上面就沒那么難受了。以后,凡是難受或焦慮了,我就會那么做。”“我不是騷。”她摸到他的肩在顫動,聽到他吸鼻子的聲音。何梁看著她的y唇縫,從y蒂到y道,形成一條優美的弧線,但同時也像一條細長的傷口。像是每個女性天生就長出的傷口。溫柔的纏綿后。暗夜里,他赤身躺在她的胸口,隔著乳房聽她的心跳。“你每次自慰都把自己弄得這么傷痕累累嗎?”他問。“起初不是,后來是。”“為什么?”唐元想起褚品良進入她后,她越來越大膽地自慰,用入體式玩具瘋狂地折磨自己的場景。不只是他戳破了她的純白,她自己也可以。不只是他要,她也可以要。如果,她先把自己丟棄了,那他就不能再丟棄一次。她把手放在他臉上,指尖描繪著他五官的形狀,“因為…越來越瘋狂用力的時候,我才能感受到我也可以控制自己的身體。”“你還有秘密。”他說。唐元思考了下,“你不能那么貪心。今晚,我已經告訴了你一個了。”何梁手臂用勁,把她完全擁在自己的身體里,懇求:“元,我想知道你的全部……”唐元把頭轉到一邊,慶幸黑乎乎的光線讓他看不到自己的淚。“我考慮一下……”她嚶嚀著,“從今天開始,你每晚都悄悄過來陪我睡覺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