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謐的夜,幽暗的房間。唐元躺在床上,睜眼數(shù)著天花板上的裂紋。
她已在黑夜里待了太久,眼睛早適應了黑黢黢的光線。于她而言,看清東西,并不算太困難。
一條、兩條、三條…十七條……
原來,這間房這么破。唐元才發(fā)現(xiàn)。
可頃刻之間,她又焦灼起來。他還沒來。
唐元翻了個身,轉而去看玻璃窗上結的蛛網(wǎng)。窗角積著灰塵,掛著灰白的蛛網(wǎng),在月夜下更突兀了。
“砰砰?!痹S久,房門終于被叩響了。
聽到聲音,唐元激動得嘴都在顫抖,連續(xù)嗯了好幾聲。何梁推開門,輕輕從門縫鉆了進來。
唐元掀開被子,很配合地滾到床里面。何梁上床,在剛摸到被窩時驚道:“怎么一點也不暖和?!?
說完,他又連忙用手去摸她,“身上也那么涼?!?
唐元嗚咽一聲,像只黏人的貓咪,順勢鉆到了他懷里,四肢緊緊攀住他,幾乎把全身都貼到了他身體上。
她纏的太緊,太用力。何梁都能透過她那纖細的四肢感受到她的骨頭的形狀。
怎么能這樣沒有安全感呢?他想起了那晚他不在,她狂吃蛋糕的場景。每每回想起她那天的樣子,他的心總會如撕裂般刺痛。
“我在?!焙瘟阂簿o緊抱住她,額頭抵著她的額頭,看著她的臉,在月光下毫無攻擊性。
“今晚…是有心事嗎?”他問。
“你來得真晚?!彼焐媳г怪?,卻環(huán)他更緊。
“今晚小宇一直不睡,我只能熬著,等他困了才溜出來。對不起?!?
“你還要再溜回去嗎…明天天亮以前……”
何梁沒有回答,像是因棘手而在深思。
“你走吧……或許,等我睡著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他依舊看著她的臉,忽然問:“如果不做愛,我們還有沒有躺在一張床上的理由?”
他們誰都明白,這些天來,兩人的關系早突破肉體的界限,進入一種含混不明的狀態(tài)。
唐元只笑:“我們現(xiàn)在不是沒做嗎?”
何梁跟著她笑,“這是第一次在床上,你清醒的時候,我抱著你。”他還記得,無數(shù)次和她上床的夜。他只能在她累得入眠后,擁著她,悄悄感受她身體的溫度。
“這也是第一次在床上,你清醒的時候,我抱著你。”唐元又糾正,“也或許,是我第一次在床上抱著你。”
兩人臉對著臉,雖再不說話,卻緊緊擁住對方,一刻都沒有松開過。
第二晚,何梁依舊有默契地溜到唐元床上,在破曉之際,又偷偷回到自己床上。
第三晚也是。他又一次在小宇睡著后,來到唐元房間。
唐元早養(yǎng)成了習慣,聽得出他的敲門聲,輕輕嗯一聲,他就會自己進來,鉆到她床上。
唐元掀開被子迎接何梁,和他一起平躺在床上。
“困嗎?”躺了好一會兒,唐元突然出聲。
“不?!?
何梁其實想說,自從感知到她在懷里,他會開心得難以安眠。
“那打開夜燈好嗎,今晚沒有月亮?!?
何梁隨手拉開燈,看清她微光下柔軟的面龐。
“我想你跟我講故事。小時候,從來沒人跟我講過,我晚上都是一個人玩累了才睡的。”她說。
“好?!彼南掳驮谒哪樕夏﹃?,“我沒什么故事,只有自己的故事。”
“我想聽。”
他開始娓娓道來:“我爸在下崗前,是鐵路工人。那時他和我媽還沒離婚,我們就住在鐵路旁。沒車的時候,我媽會帶我和妹妹去鐵軌上撿掉下的煤渣,經(jīng)常弄得手黑黑的,臉也黑黑的。但我和我妹卻樂此不疲?!?
“我們家附近還有幾條停用了的鐵軌。下午放了學,我也會和我妹走鐵軌玩。她比我小一歲,走路沒我穩(wěn),經(jīng)常掉下來,還要哭鼻子,每次都要我哄她。
……
絮絮叨叨好一陣,房間又恢復了沉靜,燈依舊亮著。唐元側躺著,觀察著何梁因呼吸而起伏的身體。
她伸手去摸他的胸口,又一路往下,最后,來到他的私處。他還穿著睡褲,但也不妨礙她通過布料感受到他下面的堅硬與火熱。
“這三天我們都沒有做愛?!彼f,“你早就硬了?!?
何梁忍住自己腫脹的欲望,“你沒那個意思。我不會輕舉妄動。”
他的陰莖是往上貼著他小腹的。唐元看著,忍不住撥著他的陰莖去彈他的小腹。
“啪啪啪……”他的性器和小腹撞出清脆的聲響。
何梁臉紅了,冒著細汗,“元……”
唐元發(fā)出黃鸝般靈動的笑聲,繼續(xù)頑皮玩著他的雞巴,“痛不痛?”
“不…不痛,但有點…有點難受。”
唐元更大膽,脫下他的褲子,讓他下面完全暴露出來。他深紅的肉莖已經(jīng)很脹了,她得用兩只手才能抓住。唐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