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的公路上,一輛勞斯萊斯幻影低調卻耀眼地駛過,卷起一片淺灰的塵土。遠處的天色透著冬日特有的沉冷,薄霧籠罩在田野間。
不遠處,一輛軍綠色的路虎攬勝停在隱蔽的地方。車窗內,杰克正倚靠在方向盤上,目光追隨著那逐漸遠去的豪車。
“喂,醒醒。”他伸手攮了攮副駕駛座上的林墨軒。
林墨軒臉上蓋著一本雜志,被推醒時眉頭微蹙。他緩緩拿下雜志,露出一張線條冷峻的臉,語氣帶著慵懶:“又怎么了?”
杰克撇了撇嘴,指向前方:“你姐和江汜走了,就在那輛幻影里。需要跟上去嗎?”
林墨軒坐直了些,打了個哈欠,伸了個懶腰,目光投向遠方那輛漸行漸遠的豪車。他沉默片刻,淡聲道:“叫a組、b組盯著就行,不用我們親自跟了。”
杰克點點頭,拿起對講機,發出一連串指令:“a組、b組,目標方向東南,按計劃盯緊。”
任務交代完后,他扭頭看向林墨軒,神色透著些許困惑:“老實說,你姐為了找你都快跑遍大半個國家了,你倒好,天天在她后面晃悠,搞笑不搞笑?要不干脆見一面得了,省得兩邊都折騰得痛苦。”
林墨軒聞言,垂下眼眸,手指輕輕敲著座椅扶手,聲音平靜:“現在見她,只會讓她陷入更多危險。”
“危險?”杰克眉頭一挑,不以為然地哼了一聲:“你也太高估自己了吧。既然你姐都這么不怕危險,你還有什么好顧慮的?”
林墨軒沉默,目光透過擋風玻璃,望向遠處荒涼的田野。過了片刻,他低聲道:“還不是時候。”
“又是這句。”杰克無奈地嘆了口氣,靠回椅背,聳聳肩:“算了,我也懶得問了。反正你總是這一套說辭。”
林墨軒沒有回應,只是從懷里拿出一枚銀制的彎月吊墜,細細摩挲著。冬日的寒光透過吊墜,反射出淡淡的光澤,他的目光停留在那彎月形狀上,神色復雜。
杰克側頭瞥了眼,嘴里嘟囔了一句:“那現在怎么辦?繼續跟上你姐姐,還是另有安排?”
“姐姐那邊,有a組和b組盯著,應該不會有太大問題。”林墨軒淡淡地說,目光卻忽然轉向不遠處那座破敗的老屋。他抬起下巴指了指那片廢棄的建筑:“先過去看看那里吧。”
杰克順著他的目光望去,那座老屋靜靜地佇立在冬日的薄霧里,墻壁斑駁,屋頂的瓦片已塌陷大半,四周雜草叢生。顯然,那里早已被時間遺棄。
“這地方有什么好看的?”杰克皺眉,語氣里透著幾分嫌棄。
林墨軒卻沒有解釋,只是將吊墜收回懷中,聲音低沉而平靜:“走吧。”
杰克不再多說,發動了引擎。路虎緩緩駛向老屋,輪胎碾過冰冷的泥土,發出細微的摩擦聲。
車停在老屋前,林墨軒下了車,踩著枯草走向那扇破舊的木門。他的動作輕緩,仿佛害怕驚擾到什么。他伸手輕輕推開門,門軸發出一聲刺耳的吱呀聲,屋內的景象隨之映入眼簾。
屋子里昏暗潮濕,空氣中彌漫著一股霉味。破舊的家具橫七豎八地堆在角落里,地板上散落著厚厚的灰塵,窗戶上的玻璃早已碎裂,只剩下幾塊殘片,反射著外頭微弱的光線。
林墨軒站在門口,目光在屋內掃過。他的神情平靜,卻藏著某種難以察覺的波動。他緩緩走進屋子,腳下的地板發出嘎吱聲,似乎隨時會塌陷。
杰克站在門外,雙手插在口袋里,靠著車門懶洋洋地問:“這破地方有啥好找的?總不會是你童年的秘密基地吧?”
林墨軒沒有回應,他的目光停留在屋內的一張舊木桌上。那桌子早已腐朽,邊緣布滿裂紋,但上頭的一些刻痕卻依稀可辨。他伸出手,指尖輕輕撫過那些刻痕。
“姐姐曾經喜歡在這里寫作業。”他的聲音低沉,像是在對自己說,又像是在對杰克解釋,“她總說這里安靜。”
杰克揚了揚眉,有些意外地看著林墨軒:“沒想到你還能記得這些事。”
林墨軒微微一笑,目光依舊停留在木桌上:“有些東西,記得再清楚也沒用。那些日子,早就回不去了。”
屋外的寒風吹進來,掀動了屋內的一角破布,那布料飛揚了一瞬,又重重落下,發出輕微的聲音。林墨軒收回手,抬起頭望向屋頂破損的地方,目光似乎穿透了屋梁,看向更遠的天空。
“這地方倒是夠老舊了。”杰克四下掃視了一圈,隨口感慨了一句。
林墨軒沒有理會,他的腳步停在了曾經和姐姐林靜雅一起睡覺的地方。房間中央,原本擺放著兩張小床的位置,如今只剩下一堆破碎的木屑,木渣散落一地,隱約還能看出床板的輪廓。他的目光停駐片刻,指尖不自覺地收緊。
“這里以前是什么樣子?”杰克的聲音在身后響起,打破了短暫的沉默。
林墨軒沉默了幾秒,目光從地上的殘骸挪開,輕聲道:“兩張床,一張是我的,一張是她的。”
“看來,這里對你很重要。”杰克點點頭,多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