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柔和地透過窗簾縫隙,灑下一道微光,斑駁地灑落在房間四周。窗外,幾只鳥兒在枝頭嬉鬧,輕快的鳴叫聲透進室內,臥室里淡淡的木質香氣和一絲陌生的氣息交織,空氣中有著一股清冽的清晨味道。
被單輕輕堆迭在林靜雅的腰間,房間里的一切顯得安靜,正等待著她的醒來。
林靜雅微微睜開眼眸,目光略顯迷茫。她的眼中還帶著一絲未醒的朦朧,腦袋里像是籠罩著一層薄霧,思緒尚未完全清晰。她靜靜躺了一會兒,漸漸感覺到一陣隱隱的頭痛,不由地抬手揉了揉太陽穴。四下環顧,她發現自己身處一間臥室,周圍的一切都讓她感到陌生。
慢慢地,她努力回憶起昨晚的片段。記憶模糊,唯一浮現的影像是幾個人在火鍋店聚餐的模樣,再往后,卻是一片空白。她皺了皺眉,忽然意識到,身上的衣物并非她的,她穿著一件不屬于自己的男士睡衣。
心臟猛然跳動一下,一股不安悄然蔓延開來,一股寒流穿過胸口。林靜雅掀開被子,四處張望,焦急地尋找自己的衣物,她的衣服已經不知去向,身體感到一陣不適。
目光又隨即落在床邊的一雙淡藍色毛絨拖鞋上,那雙拖鞋被貼心地擺放在床下。她垂下眼,冷冷地瞥了一眼那雙拖鞋,輕輕踢開,不愿將雙腳與這些陌生之物接觸。
她赤足落地,腳踩在冰涼的木地板上,那涼意順著腳心一寸寸爬上心頭,帶來一絲清醒。她急匆匆地朝門口走去,腳步聲在房間內悄然回蕩。就在她即將觸及門把的瞬間,門外傳來一絲輕微的動靜,還未等她伸手,門就被人從外推開。
推門而入的是白巖。他端著一份熱騰騰的早餐,臉上掛著淡淡的微笑,鼻梁上架著一副半框眼鏡,鏡片后那雙眼睛透著溫潤的光芒。他身著一件熨帖的白襯衫,整潔的布料勾勒出勻稱的身軀,若隱若現的肌肉線條透過衣料微微顯現著。見到她醒來,他的笑意更深,語氣溫柔,“早,靜雅。”
看到白巖,林靜雅大腦一片空白,愣在原地,呼吸不由得一滯。低下頭,胸口劇烈起伏,似有無數的情緒在心底翻涌。她能清晰地聞到自己身上陌生人的氣味。
一股從內心深處的排斥感涌上心頭,她跪倒在地林靜雅的身影微微顫抖,雙手緊扣著地板,指關節泛白。胸口起伏不定,干澀的喉嚨猶如被某種無形的繩索緊緊勒住,不斷有惡心的沖動從腹中翻涌而上,卷起一陣陣令人窒息的無力感。
白巖見狀,瞳孔微縮,放下手中的早餐,躊躇片刻,緩步靠近,聲音溫柔:“靜雅,你還好嗎?”
話音剛落,林靜雅抬起頭看著他,呼吸急促,月色的眸子如覆了一層寒霜,眉目間盡是冷厲的抗拒。她猛地一揮手,阻止了他靠近的意圖,
“別碰我!”她尖叫著,聲音尖利,刺穿空氣。
白巖一怔,手僵在半空,眼神中帶著不解和隱約的愧疚。他望著眼前的她,混亂而無措。片刻后,他低下頭,緩緩收回那雙微微顫抖的手:“靜雅……你怎么了?”想看更多好書就到:y ehua5c o
林靜雅并未回答,眼中冷意未減,視線猶如鋒利的刀刃般落在他身上。她的聲音低而帶著壓抑:“我的衣服呢?”
白巖明白了她的質問,神情復雜地抬頭,目光中夾雜著一絲難言的歉意。他遲疑了一瞬,想要解釋,卻只吐出干澀的幾個字:“靜雅……你昨天喝多了,衣服……弄臟了。”
林靜雅冷冷打斷他的解釋,
“不要再叫我靜雅了,誰讓你叫我靜雅?你有什么資格這么叫我?惡不惡心?”
她的每一個字都如冰錐般直刺白巖的內心,擊碎了他原本小心維系的那份冷靜。他有些慌亂地低下頭,嘴唇微微顫動,不知該如何繼續。
“你的衣服……我拿去洗了。”他的聲音低不可聞,眼神游移不定,似乎無法直視她的目光。
“誰幫我換的?”林靜雅冷冷地追問,目光如熾烈的火焰,燃燒著隱忍的憤怒與羞恥。
白巖沉默片刻,嘴唇緊抿,試圖找到合適的詞語去解釋,但一時竟無從開口。他低下頭,眼神黯淡。
“靜雅……聽我說,”他低聲道,語氣中帶著試探與不安。
林靜雅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要將他與那無形的距離徹底割裂。她顫抖著站起身推開白巖,跨出房間,關著角向晾衣間走去,絲毫不顧身后那一雙黯然的眼睛。
白巖知道這件事他做的有點唐突了,但當時那種特殊情況,他也沒有其他的辦法。也沒想到過林靜雅醒來后會有那么大的反應。
林靜雅從晾衣間出來,濕冷的水珠沿著她的發絲滴落,沾染著衣領,柔軟的衣料貼著肌膚,帶來些許涼意。她的臉色蒼白,眉宇間透著幾分冷意,一層薄霜籠罩在眼眸之上。濕潤的布料暗暗壓抑著她的情緒。
白巖站在客廳中央,眼神中帶著一絲憂慮,他并沒有多言,只是靜靜看著她,眼底有著尚未散去的關切。他囁嚅著,想開口,卻又被她冷冽的眼神釘在原地。
“衣服我放在衣簍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