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愿望
“奚夜,你有事沒事?”走到偏僻處,蘇芷北趕緊找了個安全的地方扶他坐下,“我剛才看你挨了好幾下。”
“沒事,上點兒藥就好了。”他本來要靠著樹干躺一躺,忽然像扯到了傷口彈起來,“我沒帶藥進來,你去看看周圍有沒有一種齊膝高的草藥,只有一根主莖,根部泛紅,葉片扁圓帶有小齒,這個季節應該開淡紅色的小花,花朵簇擁在莖尖上。”
蘇芷北連連點頭跑開了。她很找了一會兒,才采回來五株草藥,遠遠望見奚夜自己脫了上衣按住肩膀,好像是在接手。
她驚道:“奚夜,你的手?”
奚夜轉過頭看她:“小傷,剛才掙脫壓制的時候扯脫臼了,已經接好了。”
他語調輕松,甚至帶著笑。
蘇芷北卻看見他精壯的上身滿是青紫色傷痕,這個時候也來不及欣賞男人勻稱的肉體了,她急道:“這草藥怎么用?”
“葉子碾成沫,敷上去就好。”
蘇芷北望了一下,地上并沒有石頭,就把草藥放進嘴里咀嚼起來,辛辣的藥汁燙得她舌頭發麻。
嚼了一會兒,她用手指沾了沾,小心翼翼地給奚夜涂在胸口上:“你忍著點兒啊。”
奚夜嗤笑一聲:“你把我當什么人了?”
蘇芷北不說話。
他又道:“你是不是現在很觸動,特別想以身相許?”
蘇芷北本來都要溢出眼眶的淚水倏地就收回去了:“我想你死。”
說著手下的力道就加重了。
奚夜半真半假地叫嚷起來:“哎喲!好痛好痛好痛!”
蘇芷北被他唬住了,遲疑道:“真痛啊?”
“假痛。”奚夜微笑。
這個死男人!要不是他受了傷,蘇芷北非得和他打一架不可。
她不說話了,悶悶地幫奚夜上好藥,在他旁邊坐下來:“喂,我說,我之前就講過我肯定能幫到你吧?”
“你這算什么幫?”奚夜笑道,“要不是你被抓,我用得著被我弟弟抓住?這手也不用脫臼了。”
蘇芷北整個人就低沉下去。
“騙你的,你干得不錯,比那些嬌嬌弱弱待拯救的小姐們厲害多了。”奚夜用左手摸了摸她的腦袋,狀似安撫。
“你為什么總是摸我腦袋!”蘇芷北不滿道。
“啊,從前我院子里養著一條白狗,沒事就喜歡摸它腦袋。我覺著摸你的頭讓我找到了一點兒熟悉的手感。”奚夜分析道。
“奚夜你個狗!東!西!”蘇芷北終于忍不住吼了出來。
奚夜笑了笑,沒有再說話。
他的那條名叫颯雪的白狗,在兩年前隨軍進山剿寇的過程中被敵軍誘殺了,尸體被人當作炫耀一般丟在他營帳門外。
蘇芷北大概和它不一樣吧,她可是個牙尖嘴利,會保護自己的小姑娘呢。
這個會保護自己的小姑娘,應該可以在接觸過他之后,活得更久,更久。
他總是如此希望著。
(今天更得少,明天兩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