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好幾年沒見了。”男人道。
南歡嘆了口氣,“是啊,好幾年了。”
相貌已經被認出,也沒有必要再遮掩,更何況面前的人是自己的親弟弟,哪怕前幾年發生了那些事,畢竟是血濃于水的親情。
看著眼前比自己高了一個頭的男人,南歡只覺得唏噓。
上一次見面的時候胡冀看上去還是個毛頭小子,這回倒是看上去有點大人的樣子,只是看上去精氣神有些不大好,雙眼下已經有了明顯的淤青,面色也有些蠟黃,沒什么活力。
她輕笑道:“你都已經長這么高了。”
“嗯……”胡冀上下打量了南歡一眼,道:“姐,你現在身上有錢嗎?”
女人嘴角的微笑猛然間僵硬,心臟也像是突然間被扔進冰窖里,被一根極冷的邊錐仿佛來回穿刺者,渾身血液都要凝固了。
原本以為是久別的重逢,原來到最后還是這般殘酷而冷血……
她緊攥著手指,看著男人有些渾濁迷離的眼神,很快就反應了過來,往后退了一步,聲音頓時變得嚴肅:“你又開始吸鴉片了?”
胡冀不答反道:“四五年沒見,你現在穿的這么闊氣,該不會是嫁了個好人家吧?怎么也不知道救濟一下我們家,你都不知道我們家現在成了什么樣子……”
眼見今日的姐弟久違的重逢即將撕開那道虛偽的面紗顯現出丑陋的本貌,南歡不想在此地多待,原本她也沒打算讓胡家人知道她現在的情況,現在在這遇見胡冀純屬意外。
“我身上沒錢,你也別再抽那害人的東西了,胡家家產是怎么沒的你比我更清楚,我當年離開家的時候可是凈身出戶。”
胡冀看南歡當真冷血無情,轉身就走了,氣得牙癢癢。
從小時候起,這個大他五歲的姐姐就活得比他優秀,成績比自己好,相貌比自己好,還讀書出了國
然后呢?到最后還不是嫁了個窮人過的苦日子。
現在看她那一身的打扮,雖然簡樸,但那面料一看就是上等貨,身上怎么可能會沒帶錢?
這般想著,他便趁著南歡不注意連忙沖過去,直接扯著包鏈使勁一拽,把那覬覦許久的包攥在手里,立馬跑遠。
這包還挺沉,里面肯定有不少錢,夠吸一兩天的了,說不定還能去賭場把上次輸的給贏回來。
而南歡這邊,過了大概一兩秒,才反應過來,頓時大驚失色。
其實原本搶錢就罷了,但那包里有江予留給她防身所用的槍!
萬一胡冀打開了……按照胡冀的性格,若是拿著槍來威脅她要更多的錢還好,就怕的是他不動腦子直接拿出來,到時候可能會有生命危險……
她想著要去追,可腳力哪有男人快?剛追了一個街角跟過去時已經沒有胡冀的影子了。
怎么辦……
女人大腦快速運轉著想著胡冀接下來可能會干什么事。
大概率的可能性會去找一個賣鴉片的地方,可金陵城這么大,她又許久未到城中逛過,該去哪找……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南歡心急如焚,本來今日是重要的一天,不能出什么亂子,要是在胡冀那出節骨眼出了意外……
可她現在根本就找不到人。
“九姨太。”
身后猛然出現的一道男聲將南歡嚇了一跳,她差點要尖叫出聲,好在及時捂住嘴。
回過頭時,只看見一身黑色西裝的男人站在身后,他戴著帽子,頭低著,看不清面容,但手上拿著的卻是胡冀剛才從她手里搶走的包。
就看了一眼,女人就反應過來。
這人是江予的心腹。
她問:“胡冀剛才有沒有把這包給打開過?”
“沒有,胡公子剛才已經到了店外,想打開包,被在下及時制止了。”
南歡長舒一口氣。“那就好。”
“那在下告退。”
南歡對他輕笑了笑,“謝謝你。”
雖然本來剛開始還對江予安排在他身邊的這些人有些隔閡,可現在至少在關鍵的時刻幫了大忙,對那男人的怨憤似乎變少了些
當然,只是少了一點,該恨的地方還是得恨。
南歡心不在焉地回了府,剛回到自己房間,正準備把門帶上,身后就突然傳來江嶺棠的聲音:“回來了?”
她又是被嚇了一跳,今天被嚇的次數實在是太多,不過唯有在目前的這個人面前,不能出任何的差錯。
轉頭時,南歡立馬換上了一副嬌嗔的面孔:“老爺你怎么來了?來的時候也不通知一聲,嚇人家一跳。”
坐在房屋正堂椅子上的江嶺棠轉著手里的玉扳指,漫不經心道:“去哪了?”
南歡聘婷走去,手落在江嶺棠的肩膀上為他捏肩,“今天天氣不錯,想著老爺不在身邊,奴家一個人也無聊,去公園轉了轉。”
雖內心對江嶺棠極度厭惡,但至少在他面前得裝作姨太太的樣子,更何況江嶺棠初在梨園見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