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不是故意用布防圖的事情來招惹她?
江予神色卻不似往日那般輕佻,故意開人玩笑,臉上竟然久違有一種肅穆之感,像是發生了什么事。
果然,下一秒就聽江予道:“北平那邊傳來緊急通知,我今天下午就要去那邊,明天我不能保護你。”
南歡輕呵一聲,“我也不需要你保護。”
“你明天只要不干傻事也不需要人保護。”男人這般說著,身體稍微往前傾,動作緩緩柔和地將女人抱在懷里。
“你做什么?!”南歡又開始下意識掙扎起來。
“噓……乖,不要動,我只是想抱一會兒……不做別的。”江予把頭輕輕枕在女人的肩上。南歡背對著他,他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想必也是厭惡,不過好在掙脫的姿勢稍微平緩了些,想必是任由自己去了。
聞著女人身上淡淡的清香花味,江予一直微皺著的眉頭這才舒緩了些。他閉著眼享受了會兒這般難得的安靜祥和。
“余鈞這個人你不要完全相信,我和他只有利益關系,下次再跟他遇見要小心一些。”他小心囑咐著,不敢把她賣給余鈞的事全盤托出,不然恐怕又是得挨一頓罵,還會讓她無法再信任自己。
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余鈞做事謹慎,在對自己沒有利處的情況下不會出手,他只能拋出地下黨這個誘餌。
到時候玉蚌相爭,他也能漁翁得利。
只是南歡是一個變數,只能千叮叮萬囑咐,讓她不要惹到余鈞,至少余鈞現在還不能動她。
“哦。”女人的語氣很淡,也不知聽了沒聽,極其敷衍地吐出一個字,視線全落在桌上的那本詩詞集上。
江予氣得又想把那詩詞集給奪回來,就那么寶貝那破難詩句?
不過這玩意兒本來就是拿來給她賠罪的,要是再搶回去惹她生氣了,又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還有,”江予從懷中掏出一把槍來放進女人手里,“這東西留給你防身,但是不到萬不得已的情況下別用。”
南歡看著手心里的那把漆黑色的槍,有些重,這種東西就算不開槍,拿出來稍微讓別人看一眼都覺得危險,她未免被小米看出來,就塞進了自己的包里。
“我這一去北平,不知道下次回來是什么時候,最近時局動蕩,我會留下幾個心腹在府里保護你,平時你就待在府上就行,別隨便出去免得被人監視跟蹤……”
不知怎么回事,一向惜字如金的江大少爺此刻一反常態,到了她跟前像是個喋喋不休的小婦人一樣,千叮嚀萬囑咐,平日里威嚴冷漠的氛圍削去了大半,讓人險些有些認不出來。
南歡聽著他在那叨叨有些聽煩了,冷聲打斷道:“不是說緊急通知嗎?你怎么還不走?”
“再留一會兒……”
環抱住女人的姿勢,收緊了些,江予整個頭都埋在女人的脖頸里,費力及取著他頸肩的香氣。
“一會兒就好。”
真希望這一會兒能長一些,再長一些。
金陵公園里,一些小孩子正圍著一個花壇隨手撒些食物,引得一些鴿子競相覓食。
穿著墨灰色大衣戴著帽子的女人坐在一旁的長廊上,也隨手撒了些谷物,引得一些鴿子前來。
女人旁邊坐著的約四十來歲戴著墨鏡的男人正仔細盯著報紙。
“今天晚上八點半,鄺奇會到達金陵火車站,到時候江嶺棠和余鈞親自去迎接。”女人輕聲道,“那個時候應該是開車最嚴的時候,不建議動手。”
“好的,組織在火車上安排的有內線,如果可以的話會讓鄺奇到達火車站之前就完成任務。若是實在不行,后續再想辦法。”
女人問:“安姨怎么樣?”
“她過得很好,你放心。孩子們也很掛念你,想著你能早些回去繼續給他們教書。”
“我現在還不行……”
男人轉了轉報紙,道:“胡蘭同志,這次有關于鄺奇的任務完成之后,組織會想辦法讓你遠離江府,到時候你做好準備。”
“我留在江嶺棠身邊可以為組織打探到更多的消息,而且我貿然失蹤,以江嶺棠的性子,他肯定會懷疑的。”
“太危險了。”男人道,“你原本就是后方教書人員,不適合做臥底的工作,若不是那日江嶺棠”
“放心吧劉大哥,我會小心的,至少能在離開之前能為組織多打探一些江嶺棠身上的消息。哦對了,”南歡囑咐道:“最近有聯系彥湫嗎?他行事有些莽撞,我怕他會破壞晚上的計劃。”
“放心,我已經派人去保護他了,他現在在一個安全的地方。”
“那個”女人頓了頓,繼續問道:“組織里面有沒有說過目前北平的情況如何?”
被關在江府里根本無法打探外面的消息,可現在出了門,似乎消息也是閉塞的。江予昨天被緊急召回北平,應當是發生了什么大事,可現在表面上卻是一片風平浪靜,安靜得讓人心慌。
更何況昨天江予那反常的態度,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