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半夜,金陵又開始下起雨來。
雨有些大,淅淅瀝瀝的雨點(diǎn)打在瓦片之上聽著有些沉悶,不過好在是在半夜,人們都已進(jìn)入了夢鄉(xiāng),這點(diǎn)聲響只是一點(diǎn)嘈雜的聲音,微皺個眉頭翻個身,又重新睡了過去。
而在江府,九姨太的房間內(nèi),南歡卻是睡得極其不安穩(wěn)。
昏昏沉沉,一股接著一股無可抗拒的快感洶涌而來,即便是半昏迷地被男人按在床上操干,也難以阻擋身體內(nèi)的反應(yīng)。
可惜此刻她已說不出話來。
耳邊是男人沉悶的呼吸聲和二人交合時的淫靡“啪啪”聲,眼前的景象一晃一晃,根本看不清楚。臉上的淚痕也早已干涸,只留下滿臉紅潮。
江予此刻也跟她別無二致,圓臉冷峻的臉此刻變得有些不正常的漲紅,清冷的眼仿佛也染上了一層血色,活像在軍隊(duì)里殺了幾個人出來似的。
只不過殺人哪有這么爽。
他像是著了迷。
壓抑了許久的欲望仿佛找到了一個突破口,一旦傾瀉便是萬里奔騰之勢,無法再度收回。
見南歡已經(jīng)承受不住,被肏暈了過去,江予也依舊沒有停止抽插的動作。
直到再一次在女人體內(nèi)射出精之后,他還長舒了一口氣,緩緩?fù)顺觥?
二人身下一片泥濘,江予未免節(jié)外生枝,也不能喊下人過來清理,房間里沒開燈,只能借著窗外些許的微光看清屋子的大概,隨便從床邊扯了件衣服來在交合處胡亂擦了擦。
雖然身為大少爺,之前在軍隊(duì)也不是沒吃過苦受過累,還不至于這么嬌生慣養(yǎng)。
草草收拾一番過后,江予把渾身如水癱軟的女人摟入懷中,兩只臂膀緊緊摟著她的腰,很快便跟女人一起睡了過去。
算是一夜好眠。
南歡卻是睡得不太安穩(wěn),因?yàn)橄惹澳腥说牟俑蓪?dǎo)致自己身在夢中還無法逃離魔爪。
她誓死不屈,男人便變本加厲,按著她的脖子扒光了她的衣服,按著她當(dāng)眾在一眾學(xué)生面前奸淫。
這根本就讓她感到羞恥與憤恨,剛何況在那群學(xué)生當(dāng)中,她還看見了那人。
她無法面對那人的眼,心里想叫出他的名字,可嘴張了半天,就是叫不出來,像個啞巴一樣。
對不起……
對不起……
她無助地流下淚來,心里卻滿是羞恥與愧疚,她做了背德之事,就這么當(dāng)著他的面,讓他抓了個正著。
她為什么要活在這個世上啊……
明明該死的是她才對……
這個恬不知恥,茍延殘喘地在這世上獨(dú)活的人,還做出這樣骯臟的事來……
似乎有一只大手把他臉上的那個抹去,耳邊只聽男人嘖了一聲,“真是愛哭……”
聲音很輕,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那話里的語氣軟了不少,不再有平時聽著的命令語氣。
下一秒,夢境就變了。
她站在開滿玉蘭花的花林中,潔白的玉蘭花繼相開放,應(yīng)接不暇。
她看著這諾大的花林,有些不知所措。
這里是……
“蘭,這玉蘭花很是與你相配。”
身后突然傳來一道溫潤如玉的男聲,輕飄飄的,像是殘落在空中的線,仿佛風(fēng)一吹就要斷掉一般。
南歡轉(zhuǎn)頭,只見身后一穿著霜色長衫的男人站在花林深處,玉蘭花擋住了他模糊的面容,只見他手中拿著那本宋詞詩集,正在輕輕向她招手,示意她過去。
南歡一時間愣住,不過更多的是喜悅,下一秒就起身朝他跑去。
沒有什么能夠比再見到他更高興的事了,哪怕知道那個殘酷的事實(shí),可現(xiàn)在她寧可不去想,寧可自欺欺人,只想趕緊到他身邊,想擁抱他那擁有溫度的身軀,想傾聽他那鮮活有力的心跳……
穿過層層花林,玉蘭花掉落了一地,她身上也落了不少,可根本就沒有多余的心力在意。
近了,越來越近了……
沒有花瓣的阻擋,男人的臉也逐漸變得清晰。
南歡猛地停下來,臉上的喜悅不再,只余震驚。
那玉蘭花下掩藏著的男的面龐,是另一個人的臉。
那人只冷冷地看著她,淡漠的目光上下打量著,仿佛只是看著一件無用的器物。
而他所站之處的旁邊,正躺著一具早已冰冷多時的尸體,那尸體也穿著一樣霜白色的衣服,只是胸口處浸染了大片的血。
鮮艷的紅在霜潔的白的襯托下格外刺眼。
她情不自禁地掉落出眼淚,想要沖上前去,雙手雙腳卻動彈不得。
眨眼間,周圍的景象崩塌,復(fù)又變換成另一種場景:她被綁在陰暗潮濕的地牢里,周圍擺滿了各種各樣殘酷的刑具:鞭子、烙鐵、木棍……有的甚至剛對人用過刑,上面還沾著血。
“嘀嗒。”
“嘀嗒。”
冰冷的血滴在地上,綁在旁邊受刑的人早就沒了氣息。
她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