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有多難……“鄭彥湫嘖嘖嘆氣。
江予抬頭定眼看著他:“那你怎么不跟小米結婚?你們倆從高中都開始談了,這時間比我跟南歡要長得多,怎么不見你有點表示?”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跟她那情況,天天為點大事小事都能吵起來,跟她結婚,那家里怕不是要雞飛狗跳哪像你那位,明事理還省錢不讓人操心,會做飯又不無理取鬧……靠越說我覺得我談了個什么玩意兒?我說你也是個腦殼有包的吧?那么好的姑娘你不娶?還他媽分了,真尼瑪是暴殄天物我靠,你這是把她往別的男人懷里送啊……”
想起剛才的夢,江予垂下頭,沉默不語,過了很久,他才道:“鄭彥湫,你覺得老家怎么樣?”
“也就那樣吧。”
鄭彥湫臉上沒什么特別大的表情。
他們是高中同學,住的地方是個經濟不發達、不知道幾線的小城市,在外面的城市打拼了幾年,回去的時候走那條兩三米寬的水泥路都覺得窄,到處都是灰塵,安靜得令人心慌。
這樣的一個破地方,江予都不知道見過南歡了大城市的風景后怎么還能在那個地方待下去的。
“我不想急著結婚,”他道,“這才25歲,人生大好年華,我不想在我人生在光彩的時候被婚姻束縛住了。結婚以后的日子就要照顧母親妻子,還要攢錢留給孩子,要是男孩還得付房貸……一想到那些,我就莫名害怕,這種未來讓我覺得恐怖”
他的確是一個懦夫,總想著如果能拖幾年就繼續往后拖,能夠遲一點面對所謂的將來,就再遲一點。
“可遲早都是要面對的,不是嗎?“鄭彥湫看著他,說出這個殘酷的事實。
“是啊……“江予苦笑了一聲,“都怪我兩者都想要,現在什么都得不到。”
煙差不多已經抽完了,鄭彥湫把煙頭扔進一旁的垃圾桶里,拍了拍他的肩。“我說都成年人了,看開點,沒必要為了過去那點陳芝麻爛谷子的事兒糾結半天。你要么就給我重新把她追回來,做好跟她結婚的準備。要么就直接把她給我拋在腦后,好好實現你的大好年華。”
也的確是該往前看了。
這一個月來渾渾噩噩,他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干了什么,原本在他的計劃里有一個美好光明的未來,可現在這個未來缺失了一半,總要把另一半未做完的給堅持下去。
世界照樣還是在轉,不是嗎?
看著江予逐漸看開恢復了些許生氣,鄭彥湫也不打算在此久留。
江予問:“不一起吃飯?”
“不了,下午要上班,我向你的公司給你請了一天的假,這一天你再好好想想吧。”
“嗯。”
出了門,鄭彥湫又重新點了根煙,掏出手機跟人打電話。
那邊接通得很快。
鄭彥湫手指夾著煙,望了望天,“解決了,他現在沒什么事。”
電話里傳來女人柔和平靜的聲音:“麻煩你了。”
“也不算什么大事,”男人抖了抖煙灰,長呼一口氣,繼續道:“我說你們倆這又是何必呢?感覺好像都還喜歡著對方,怎么現在落得這個下場?”
昨天大半夜的接到南歡的電話時,聽她那著急忙慌的語氣,還以為出了什么大事。結果半夜出門只是送了個醉鬼回家,一路上聽那醉鬼哭喊著女人的名字,說什么對不起我愛你之類的,他還是第一次見江予那樣子。
活脫脫一副為情所困的模樣。
也是稀奇。
這他媽如果不是認真說分手了還以為他們是兩個小情侶鬧別扭了呢。
還真就是分了。
關鍵分了之后兩人還這么念念不忘,這又是何必呢。
電話那邊沉默了許久,最后鄭彥湫只聽得女人一句很輕的嘆息:“并不是兩個人相愛最后就能修成正果。”
“人生總是有很多不如意的事,我只是……做出了我的選擇。”
“他也是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