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正彥要帶女人去的地方是南湖區那邊,他每次出去經過的地方都帶有目的性,雖然表面上是為了去采景,但大部分都是借這個由頭去觀察獵物周圍的地形。當時腦海中想著跟女人出去約會想到恨不得想殺個人冷靜一下也不知道該去哪,沒辦法,就選了上次踩點時經過的中央公園。周正彥等女人情緒稍微好轉了點之后,便帶著她坐上了自己的自行車后座。他故意開玩笑轉移她的注意力,逗她開心:“孫小姐,我這小車可比不上你平時上班的交通工具要快,咱們要到的目的地可有些遠,在路上你可不要覺得無聊呀。”女人似是反應過來,故意道:“要是我覺得無聊了,你會補償我嗎?”周正彥眼睛微瞇,露出一點笑意:“你想怎么補償?”這小獵物還蹬鼻子上臉了是吧?竟然還會提條件了。不過他竟然還挺喜歡的。女人看著他腰間斜挎著的相機,指著那物道:“給我拍幾張好看的照片我就放過你。”周正彥嘴角邊的笑有些僵硬,面上表情難得有些崩壞,他沒想到女人會給他提出這樣一個條件。這相機是媽媽送給他的,他的十歲生日禮物,收到這個禮物后不久就被她送去了鄉下。剛開始他還不怎么會用這個玩意兒,不過慢慢摸索著也就差不多會了,等到高中時期,差不多已經熟練掌握了拍照的技術。那相機里面拍過很多東西,動物、風景、人……跟他畫畫的內容差不多,只拍他覺得美的事物。孫菲菲說不上丑,但他的相機從來沒拍過活人,在他眼里只有死人才是最美的,尤其是瀕死狀態下的表情和反應,那些才是應該被相機拍下來的。可這些詭異又血腥的理由他不能跟這女人說,只能另找理由:“菲菲,不是我不想拍你,是我之前一直拍的都是風景,基本上沒拍過人,我怕給你找的角度不太好看……到時候你看了照片怕是要打我。”之前他拍過照的那兩個獵物,他給她們找的角度也是極其刁鉆,甚至在臨死前還特地擺放了一下尸體的部位來尋找最佳拍攝角度。他沒拍過活著的人,有點害怕當孫菲菲出現在自己的鏡頭中時他會忍不住把她給殺了。女人稍微沉默了一兩秒,沒一會兒就笑著換了個別的要求,沒再繼續鉆牛角尖。周正彥騎著自行車帶女人去了中央公園,一路上兩人都沒有說話。男人卻是心事重重。雖然剛才孫菲菲換了個別的要求,但他很明顯地能感覺出來女人其實有些失落,可他現在還不想讓自己一直以來偽裝的良好面目在這女人面前崩壞……只能等下在中央公園那邊逗逗她開心吧。之前過來踩點的時候一直聽說這個公園很有名,但是沒在這來過,孫菲菲更是不熟悉,他們倆光是找停車的位置都找了半天。過來時騎車周正彥騎了一個多小時,孫菲菲擔心他累著了,拉著他去一旁的草坪上坐著歇了會。“累嗎?”她問。周正彥搖了搖頭。孫菲菲身材很小,坐在后座都沒感覺到有什么重量,再加上他天天出來采景騎車跑來跑去那么多次,早就已經習慣了。不過看著女人這般關心他的樣子,男人倒是挺受用。周正彥用手隨意抹了抹臉上的汗,接過女人手中的水直接大口悶了起來。喝完水,就見女人臉色微紅,濕漉漉的眼睛正望著他,他稍微愣了一下,隨后大力地攬著女人的腰,將她帶入懷里。她可能不知道,每次她一拿這樣的眼神望著自己,自己忍不住想要狠狠虐待她,想在床上cao死她,這樣純真無害的表情只會無端讓人起征服欲,只是他一直不敢露出這般兇狠的一面,只有在床上,被強烈欲望和極致的快感占據大腦、控制不住自己情緒時,才能稍微顯現一些。他把女人拉過來靠在自己的肩上,為了壓住身上突然冒出來的邪火,只能想辦法轉移話題。卻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再加上今天他們倆出來游玩的好心情終歸是被那突然出現了一個“弟弟”給打攪了,一時間也沒什么話好講。周正彥有點好奇她跟她那弟弟的事,盡管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事,但現在這女人是他的獵物,自然是不能被別人覬覦。那人看孫菲菲的眼神極其不正常,有些像是獵人看中了自己的獵物。之前他絕對是干了些極其過分的事,不然女人不會發那么大的火。想到這兒,他故意道:“菲菲,人的身體都是有極限的,如果有什么委屈、憤怒或者不甘都要及時傾瀉出來,不然身體會得病的……我不希望看到你這樣。”女人猶豫了許久,最終還是道:“好。”周正彥原本心里就有個預期,但聽女人把她跟孫冬的故事講完之后,還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那人是她的弟弟嗎?眼底的溫柔漸漸轉化為陰鷙的狠戾,在女人看不見的地方,手指緊緊掐著掌心,差點就要掐出血來。不只是別人觸犯自己領域內物品的憤怒,還有一種窺見過去某些真相的羞愧與惱怒,女人所講的故事內容,與自己所見的某些真相漸漸重合起來……親弟弟也能干出這般畜牲不如的事,就像那個人……不過好在孫冬是個殘廢,二人沒有進行到最后一步,孫菲菲也不像他母親那么懦弱,她知道反抗,就算反抗不了也會逃跑。哪像他那可憐的母親,一輩子都困在那個家里,最后到死的時候都不能離開。周正彥沉默了許久,最后從陰暗不堪的回憶中稍微抽出神,對女人安慰道:“過去的事情都已經過去了,現在我在你旁邊,有我在這,任何人都不會傷到你。”
女人直起身子來,兩條手臂攬住周正彥的脖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