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別的好像也就那樣。
周正彥立馬在身上左翻右翻,從口袋里也翻出自己的房間的鑰匙交給她。
孫菲菲有些哭笑不得:“你可以不用這么做的。”
“不行,”男人搖了搖頭,“這叫有來有往,咱們倆互相平等了。”
“好,”女人笑著把鑰匙放進包里,腦袋靠在男人的肩上,看著他手里拿著的繪畫本,此刻上面的畫作已經接近完成,她也看清了那畫作的全貌。
周正彥畫的是她,應該是那一天他們兩個人一起去中央公園玩的時候她癱坐在草坪上曬太陽的姿勢。
周正彥把話本呈現在她面前:“這兩天在醫院無聊的時候畫的,油畫不太好帶過來,就只用素描勾了幾下。”
女人把畫本抱在懷里,“很好看。”
出租車在小區門口停下,周正彥下車給她打了傘,兩人剛里走了沒幾步,突然一個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中年婦女沖在孫菲菲面前猛然扇了她一巴掌。
那人頭發散亂,衣衫不整,再加上被雨淋過渾身上下都是濕的,頭發都耷拉在額前,乍一看根本就看不清面容。
那人的力道很大,孫菲菲的腦子被打得嗡嗡的,一瞬間還沒反應過來。只覺得左邊臉頰火辣辣的疼,她捂著臉,還有些不知所措。
倒是周正彥很快地抓住了那婦女的手。
他聲音冷得要命:“你干什么?”
“啊!”許是男人的力道太大,那婦女有些受不住開始尖叫了起來,她想掙脫這桎梏,可掙扎了半天卻沒辦法,只能放聲大叫:“你放開!”
周正彥沒松手。
孫菲菲只聽見耳邊刺耳的尖叫:“孫菲菲,是你殺了冬冬吧?是不是你!是不是你!”
她這時候這才突然聽出來了面前婦女的聲音。
是張梅。
她居然大老遠地從佰鎮趕到了這里。
張梅右手腕被男人掐著,只能用左手拽著孫菲菲的衣服,她雙眼發紅,似乎已經到了瘋癲的狀態:“他可是你弟弟,你的親弟弟啊!你真是好狠的心,對你親弟弟都能下得去手,他不就是之前把你給……啊!!!!!!”
劇烈的疼痛從手腕處傳來,張梅一瞬間感覺自己的手都要斷了,不知道那男人哪來這么大的力氣。
剛發出一句痛苦的呻吟,她就被男人推到地上,“你可要講證據,青天白日的不要說瞎話。”
“我講瞎話?”張梅用手指著男人,哈哈大笑道:“肯定是你,你是幫兇,孫菲菲殺了東東,你幫忙分尸的對不對?你們都是一群殺人犯,我要去警察局告你們!讓他們把你們抓起來,讓你們去給我的東東陪葬!”
婦女已經開始瘋癲了起來,說的話也毫無邏輯,有點像之前孫冬的樣子,把什么臟水都往他們倆身上潑。
周正彥不再理她,轉身從口袋里拿出手帕將孫菲菲臉上的雨水擦干凈,看著那臉上明顯的紅印滿眼心疼:“疼不疼?”
女人搖了搖頭,但眼里已經有了些許淚水。
從佰鎮到江市,兩百多公里,橫穿大半個國家,孫菲菲都能想到張梅那么省錢的人肯定是坐的綠皮火車搖搖晃晃來的。
她曾經也幻想過張梅會過來看她,會在自己生病的時候、受委屈的時候前來照顧,會像一個別人家的母親一樣給她帶些家鄉的土特產。
可她費了那么大的勁,坐了那么遠的車那么千辛萬苦地跑過來,沒問她過得好不好,有沒有受什么委屈,只是為了扇她一巴掌。
只是為了,她的那個兒子。
在這一刻她突然明白。
從始至終,她在張梅的心里永遠只是一個“孫冬的姐姐”這一個身份,而不是孫菲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