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以恒忍著性欲,躺在她身邊抱著她,親她因為高潮而沁著汗水的臉蛋,像只撒嬌的大狗。高潮后的余韻讓人滿足,岑冬青在賢者時間里想,這樣的日子似乎也不錯。池以恒在耳邊叫她名字,問她什么時候可以跟她回家。岑冬青猶豫了。她自己已經有幾年沒回家了。大四那年,岑安陽逼她考公務員,她不愿意,岑安陽說了很多很刻薄的話。她的大學專業并不是工科,但找一份工作是很容易的事,她當時拿了一家游戲公司的offer,做美術策劃,工資不高,但工作內容是她喜歡的——她喜歡畫畫,大學的時候參加了繪畫社,還去一家教畫畫的培訓機構打工,面試她的組長對她的作品大加贊賞,她以為自己的前途一面光明。但她老家的人覺得私企都是騙人的,隨時會倒閉,發不出工資,失業后她的人生就完了。所以岑安陽要求她去國企或者央企,做老師或者考公務員。她不愿意,她不喜歡體制內一成不變的生活,毫無盼頭的,隨波逐流的。但岑安陽不允許她忤逆自己,他是一家之主。那段時間,他停了她的生活費,這倒不要緊,大學的時候她打工攢了些錢,還夠花。但岑安陽切斷了她和家里的聯系。她打電話回家,想和媽媽說話,岑安陽問她報名公務員考試了嗎。她說沒有。岑安陽掛了電話。后來媽媽偷偷打給她,哭著和岑冬青說,岑安陽在家里大發脾氣,訓斥她不勸說岑冬青,折磨她不讓她睡覺,她哭得那樣可憐,岑冬青心軟了,她報名了。她去考試了,交了白卷。
過年回家,岑安陽用腰帶抽了她,還給了她一巴掌。岑安陽說她是個沒用的廢物,國考考不上,還有省考,叫她考不上以后都不要回來了。大過年的,家里鬧的一團亂。岑海清攔著他,他們父子兩個差點因為她動了手。她連夜買了飛機飛回學校,那天北京下了好大的雪。走的時候岑海清追出來,他來年要高考,哭著和她說姐姐,你別不要我。她可以不再見岑安陽,但她還有媽媽和岑海清要見,她不能失去家。她又報了省考,很麻木的,聽從命運的安排。裸考,筆試第六,面試第叁,遂了岑安陽的意。她真的去做了公務員,再次光宗耀祖,成了岑家村的驕傲。沒能做多久——她的名校光環給她帶來了很多羞辱和排擠,那批上岸的人里,她是唯一的211,是的,別說985,那一批省考所有人里面,連一個211都沒有。每個人都問她,你是x大畢業的,怎么來做公務員了。大家默認她最能干,把所有不想做的活兒都給她。那段時間被借調了四個部門,她成了最好用的一塊磚。單位領導很提攜她,帶她去飯局,拉著她的手腕,把她介紹給各種領導,老板,叫她去敬酒。她推說喝不了,領導說小岑是高材生,這點酒還喝不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