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我叫桃易來。”
尹元鶴虛弱的地將領(lǐng)子整理好,跟幾個站在門口的下人說。
不多時,少女推門進來,聞到濃重的血腥味。
“大人!大人受傷了——!”
她做了個小聲的手勢,輕聲安慰:“小傷罷了。”
“都刺穿了怎么算小傷?誰傷的你?!”
尹元鶴沉默不語,低下頭去,只是囑咐她幫自己包扎好,見大人不回,桃易皺了皺眉,還是著手去拿了東西幫她包扎。
“黎小姐呢?”
“走了。”
桃易這下就全全猜到了,受了傷,黎小姐卻不管,看大人看的比自己還重的人第一次拋下大人,想必,受的傷是因為黎小姐,她更不能過問了。
“家中可安好?”
“……望俟,丟了。”
尹元鶴張了張嘴,避開這個話題:“那囑托你做的事呢?”
“桃易若是想模仿大人的身形,七七八八能做到,若是跟大人熟的太熟,想必就還是能發(fā)現(xiàn)。以及給青道長的信已經(jīng)送出去了,她的回信估計也在路上了。”
“……如此甚好。”
剛好包扎完,她讓桃易幫自己披上大衣,出了門。就見到外面回來的人已經(jīng)多了起來,有些士兵抬著死去動物的尸體忙碌著。
尹元鶴腳步有些虛浮,差點一腳滑倒,手心的刺痛還在鈍鈍的跳,惹得傷口燒灼一樣的難受。
她臉色發(fā)白,桃易實在是有些不忍。
“大人還去祭祀嗎?馬上要開始了?”
路過的士兵的靴子踩在雪上,重重的響,有個士兵路過,隨口跟身邊的士兵聊起:
“黎妃跟皇上可真是配,雖然不是世家,但確實……”
桃易聽著就要出言斥責他們莫輕論皇家家事,最后卻被尹元鶴阻止:“不去了。”
劉樅等黎霏琳很久,他拉弓的時候不小心被突然竄出來的野兔給驚到了馬,不小心跌下來扭了腿,幾個太監(jiān)在一邊害怕驚恐個不停,倒是男人只是看見她來,就要起身。
“誒喲我滴皇上!”大太監(jiān)一把就讓他坐下。
“可傷的重?”
“御醫(yī)說了,幾天的事。叫你來,也是想見你。”
黎霏琳露出一個看似真心的笑容,卻一邊腹誹著劉樅的麻煩,大概是因為尹元鶴的原因,她心底莫名浮上來一股火。
大人她是舍不得,但對劉樅,卻無法自控的展現(xiàn)出自己的壞脾氣和刻薄一面來,反正那也是尹元鶴想要的。
在心底苦笑一聲。
劉樅看她開心,便又湊上來。
“那只老虎,死了,”男人摸了摸胡茬,“我沒想到,邱寒義真的是不給我面子。雖說郁悶也有,但我也在想,他一家獨大,連尹相的面子都不顧了。”
“你怎得就知道是他殺的?”
“那種獨特的刀以及獨特的方式造成的傷口,是極有特色的,我是聽一個手下人說的。傷口并不是不常見,但是造成這種傷口的武器確實極難仿制,外行人也幾乎沒機會見,只有邱寒義手下的幾個人才知道。”
那尹元鶴……?
她于是聯(lián)想到滅大人滿門的,很有可能,是邱寒義。
“怎么走神了?”
“我本是在想,是邱寒義。不過皇上,我覺得也不一定是只有邱寒義一個人。我想問,這老虎身上可是除了之前造成的傷之外,只有這一處一擊斃命的傷?亦或是,面目可猙獰?”
劉樅想了一會,最后吐出幾個字。
“一擊斃命,死時表情如常。”
黎霏琳不免想到那時見到老虎嗎顯而易見變慢的移動速度,她心里有了答案。
“還有人不老實呢。”
她現(xiàn)下知道那個人是誰了,用這么隱秘的方式幫助邱寒義,引起更多的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