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露出自認為帥氣的微笑,便離開了。黎霏琳松了口氣,有些惡寒,忍下心中的不爽才坐好,等著劉樅回來。不多時,男人帶著滿臉的笑容回來,穿戴的人模狗樣,坐在她身邊,略微親熱的湊過來。“皇上碰上了什么好事?這么開心。”“咳咳,”劉樅笑著摟過她,臉湊上去,“一,是因為美人在懷;二,當然是因為朕的得力愛將又打了勝仗。話說,黎妃身上的香氣真是獨特,莫名還有些熟悉?你沒用我贈你的香?”和尹元鶴待得久了,身上自然染上了她身上的冷木氣味,與花香混在一起,劉樅才聞不出來。但尹元鶴聞得出來,她也聞得出來。尹元鶴沒讓她萬事俱全的銷毀這份味道,她也心照不宣的沒有提出。這仿佛是除了床上旖旎的記憶和事后回想起來下面的濕潤外唯一的她們交融過的證據。她垂著眼眸,繞開了話題:“不談這些,皇上先說,朝上又有什么好事?”“啊呀!唐堅,我同你說過那個……就是我以前的兄弟,他此去西征,又擴張了我朝的版圖!惹得那外族人又后撤了許多!那群老古董,常說我莽斷,說我不踏實,說我想一出是一出,現下自然是知道……”黎霏琳側頭聽著,似乎認真的思索,眉間卻故意露出一絲憂慮,劉樅看見了,停下了話頭。“怎的了?”“皇上……妾讀過一些小書,有些拙識想同您講講……”她我見猶憐的樣子,看得劉樅一下子心軟,勾人的桃花眼真誠無比,立刻就答應:但說無妨。皇上一定是聽聞過道家的學說的,也一定知道有句話名為‘陰陽相生相克,萬物周而復始‘吧?”正是五行相生相克,自然才得以平衡。那么,不妨想想,若是換在斗雞賽中,假設對手派出一只英勇的雞,若是贏的多,便愈戰愈勇,所向披靡,于是他的主人就將斗雞的打算打的愈大,最后成為天下第一,坐擁了一個名號。”“事實上,倒沒有這樣的雞……”劉樅托腮想了想,卻被黎霏琳用手指輕點假意嗔怪。“皇上說的對,但妾只是想您把這斗雞換做土地,人心,乃至更大。”
“愛妃可是在說有人會覬覦朕的江山?我覺得不太可能,我手下有尹元鶴,韓承恩,邱寒義這幾位忠心耿耿的老臣,還有唐堅,他們都是明著眼的……”“明著眼的就不能黑著手了?”“嗯?”“這正回到我說的陰陽相生相克了。皇上怎么就認為明著眼就不能黑手呢?明眼對外人,黑手對自己?怎么不行?”“尹丞相輔佐您掌管朝事,邱寒義作為御史大夫監察百官,韓太尉手握重兵,三者不能同著五行,這陰陽相生相克,從而平衡么。只要明著眼朝外人,自然在您眼里都是忠心耿耿罷了。”“朕不在意。就算私下有動作,你不是都說了么,有他人明眼察呢。”“那如果有第四人呢。”“第四人?”“被拉入這框架互相監督唄。”“那如果他被拉攏會發生什么呢。”劉樅突然頓住了,他有些不甘心的回嘴:“四個會使壞,那三個怎么就平衡了呢?”“如若二人同謀,你作為一方有沒有想過,唇亡齒寒的道理呢?”劉樅沒了聲響,夾起手中的肉,深吸了一口氣。皇上,黎霏琳放柔了語調:如今您還年輕,未來的路還很長這天下,還是您的天下,也必然是您的天下。但也不能太過……你說的對,劉樅打斷了她,我要想想。“那依愛妃的意思,是我如果要天下太平,又要依賴這些人的力量,就必須要讓他們三個平衡,維持這個穩定的三方?”“皇上果真是聰明。”黎霏琳笑著親了他的臉頰一下,表情卻很快變得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