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打心里覺得,大人太患得患失,黎小姐若一日走不近大人的心,大人就一日不得安寧,但若一日走進(jìn)了大人的心,大人也會陷入被拋棄或種種的猜疑而不知所措。
大人太難懂了,黎小姐要加油。
她知道黎小姐不會放棄。
“桃易如此篤定?”
大概是虛弱,尹元鶴少見的露出了些釋懷的笑意,眼下的淚痣楚楚可憐的浮著,長發(fā)披散著,露出了些許小女人的嫵媚和柔情來。
“黎小姐愛您。”
“哈哈哈。”尹元鶴笑起來,笑的眼角都落下幾滴淚。
是啊,桃易都看得出來的事情,她卻不信呢。
……
正巧碰上青瀧來找她,所以桃易就沒叫大夫,青瀧很少見的穿了件高領(lǐng)的內(nèi)衫,心情看起來也不太好,見了她手上的傷口,皺起眉來。
“蠢貨。”
“火氣這么大。”
“呵呵,尹大人不是自恃冷靜,有一天也會為了博美人而做出這樣的偏激事?你還去擠它,還故意用指甲隔著那薄薄的一層繃帶去壓它?受什么刺激?”
誰惹青瀧了。
尹元鶴少見的低下頭來,沒說話。
青瀧也沒再說什么,低著頭幫她把傷口撒上藥,又包扎好,放了一瓶藥粉在桌子上。
“拜托我的事,正在辦。死士你不用擔(dān)心,觀后的山,位置夠大,也不會被發(fā)現(xiàn)。倒是還有件事。”
“什么?”
“你家丟貓了?”
提起貓這個字,她明顯看到青瀧的眼神冷了幾分。
“桃易你上次說?”尹元鶴看了看桃易。
后者點(diǎn)點(diǎn)頭:“是這樣。”
“跑我這來了。”
“韓承恩送了尊佛給你,那貓妖的修為可是很駭人,殺你,殺黎霏琳,都是隨手的事。我也鎮(zhèn)不住她。”
“那現(xiàn)在……你是要我把她,接回來?”
青瀧看了她一眼。
“……我既這么說了,就不會送回來。”
“那她可傷了你?”
吃了青瀧一記眼刀,被她身上的低氣壓凍到:“……傷了,也不算。”
尹元鶴正打算開口。
“你真打算瞞著黎霏琳,”青瀧迅速轉(zhuǎn)移了話題,又拿出一盒藥,“我不覺得這樣對她,對你都是公平的。”
她示意桃易先下去。
“我覺得戰(zhàn)死,比病死更光彩和傳奇,不是嗎?”
“在你給自己寫的故事里,最后不是這樣的吧?”
她燒還沒退,有些虛浮的扶了扶額。
“我最后……?被亂箭射死。以一個逆賊的身份。確實(shí)不太光彩。不過以這樣的身份死掉,便斷了她的念想吧。讓她看看,也讓世人看看那清風(fēng)霽月的尹相是多么虛偽,反正我,一介凡人,也只是她生命的彈指一瞬,不是嗎?”
……
青瀧少見的沉默,她看見尹元鶴自嘲的笑著:
“我挺佩服你的。”
……
祭祀結(jié)束后,黎霏琳才得知尹元鶴早退,劉樅又拉著她回宮,說要和她暢飲一個晚上,把酒言歡。推脫不開,所以只得回了宮,和那男人假情假意。
宮燈昏黃,燈下男人拿著酒杯,深情款款地望著她:“你說,我把四公主許配給唐堅(jiān)可好?”
“皇上可是要挑撥那師父和徒弟的關(guān)系?”
“聰明。”
“妾身覺得有一點(diǎn)不妥……”
“哪兒?”
“未免對四公主太過不公,一面都未見過的男子卻要成為自己的丈夫,要是她有了心上人,或是唐堅(jiān)一介莽夫,待她不好……”
“那與朕無關(guān)了。其他的女人,朕無所謂,只有你,朕才需要在意。”
說來看著像是情話,卻聽的黎霏琳一陣不適。
四公主是她的姐姐。血緣之親,卻不如她這個小小的妃子,若是情話,也有些不符合倫理,若不是情話,她更覺這男人,太過于冷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