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叫辛西亞,她爸爸叫辛輝,是個貪官。
就是那種活該千刀萬剮的狗貪官。
除了這個不靠譜的爹,她還有個后媽和便宜弟弟。
他爸知道辛晨不是他親生的,但是愿意娶了他媽,并且讓辛晨享受和她同樣的教育資源。
并不是因為他爹有綠帽癖,而是因為她患有很嚴重的白血病,而他爹老來得nv,已經過了骨灰捐贈的年紀,再加上骨髓貌似也沒有匹配上。
而辛晨的骨髓剛好能夠匹配上她的。
她繼母得知了這一點之后找上了她爹,承諾讓自己兒子給辛西亞捐贈骨髓,但條件是娶她。
他爹為了給她這個老來nv治病,于是就答應了。
她其實知道這些都是大人之間的交易,對辛晨其實并不公平,這個世界上有權利決定自己骨髓捐不捐贈的只有辛晨本人。
但辛西亞她自私,她怕si。
她知道所有的一切但是她說不出y氣的、拒絕骨髓捐贈的話。
天知道她多想治好病,多渴望擁有一個健康的身t。
所以她就在這樣的心知肚明里面沉默著。
辛晨小時候其實很喜歡笑,雖然自己并不怎么搭理他,但是辛晨依舊會笑著叫她姐姐。
她那時候想,這傻子怕是什么都不知道,才笑得那么開心。
后來上了手術臺,她治好了病,聽說骨髓捐贈多少會有些疼,這本來不應該辛晨承受的。
她終于在裝聾作啞中產生了一點稀薄的愧疚出來。
但是她沒想到,在她手術完成之后第一個過來看她的是剛捐贈完骨髓的辛晨。
男孩子笑容甜甜的,眼睛都彎成了兩個月牙似的,辛晨攥著她的袖子道:“姐姐我來看你了。”
辛西亞喉嚨有些g澀道:“你疼嗎?”
她是很怕疼的,如果讓她為一個不相g的人捐贈骨髓,她是不愿意的,如果是被迫的,她會覺得非常非常難受甚至是委屈。
“不疼啊,姐姐才是最疼的。”
“以后姐姐就不會疼了,這樣是不是就不會不開心了。”
原來他是自愿的。
自愿把骨髓捐給她這個完全和他沒有關系的人。
兩年以后,辛輝因為貪w鋃鐺入獄,辛晨的母親卷走了家里最后的錢之后便離開了。
家里背上了一pgu債,那時候辛晨還在讀初中,而她已經十八歲了。
她是藝術生,她高考文化分數很高,再加上藝術方面的能力也很強,已經在國內外拿了不少的獎項,不出意外她能夠進國內最頂尖的美術學校。
果不其然她收到了中美的錄取通知書。
如果辛輝沒有進去,那么她現在應該已經被送到y國留學了,y國是藝術之都,那里誕生過很多的名人,也是文藝復興的發源地。
她是學藝術的,學藝術的開銷大,顏料每個月都是萬把塊錢萬把塊錢地燒。
她供自己學美術都困難,便更沒錢供辛晨就讀貴族學校了,甚至很有可能連辛晨高中的學費都負擔不起。
那時候辛晨還在讀初中,是個小孩子,如果自己不讓他繼續讀下去的話,他其實也沒有什么辦法反抗的,就像當年他媽為了嫁給辛輝讓他捐贈骨髓一樣。
辛晨他從來都沒有選擇,他只能等待著被別人選擇,然后在別人的選擇的沉浮一生。
但是這樣也太卑鄙了
太可惡了。
辛西亞想,她已經卑鄙過一次了,她不想讓自己變得更加面目可憎。
于是那天她撕掉了自己的錄取通知書。
因為她知道,她欠辛晨一條命。
辛西亞是被手機鈴聲給吵醒的,醒來之后她r0u了r0u酸脹的太yanx,然后起身去洗漱。
當化妝畫好之后已經一個多小時過去了,她下樓之后才意識到,辛晨這小鬼昨天是真沒回來。
因為如果辛晨在家的話,不管他們昨天吵架吵得有多厲害,桌子上都會擺著今天早上的早餐。
辛西亞愣了三秒,三秒之后就拿著江崇的車鑰匙出了門,她倒是不怎么擔心,畢竟辛晨已經十七歲了,算半個成年人了,那么大個小伙子走街上是能丟還是怎么樣?
況且他不是還有手機嗎?她每個月給他打一萬塊錢的生活費,這年頭有錢什么地方去不了?
江崇的那車實在是惹眼,她找了個b較隱蔽的停車地點,隨便找了家早餐店吃了一碗餛飩之后就上了車。
她來公司的時候,會議室里的座位幾乎要被坐滿了。
她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然后伸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卷發。
今天會議室來了一個她并不認識的人,對方穿著有點嘻哈風格的衛衣,染著極其惹眼的紅發,坐姿非常囂張,腿幾乎已經將過道占了一半,偏過頭像是在和江崇說著什么。
這人的帥氣里帶著一gun油味,辛西亞猜這人估計是江崇新簽的男網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