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詩妙一離開長公主的視線,立刻就讓暗衛傳信給云凊。一得到信息,云凊便丟下了手邊的差事,趕赴往渡口正對面的歇雨樓。一入歇雨樓視野最好的大包間,他便佇立窗邊,一瞬也不瞬的望著渡口,比一根柱子都還要穩,就算地龍翻身,想來也是屹立不搖。像顆望妻石。他周遭散播出來的氣壓低迷,讓跟著他的墨泐像鵪鶉似的,縮著脖子,一個字都不敢說。云凊那雙漆黑、銳利的眼,就像是鷹隼一般,死死的盯著策馬朝著上東市而去的少女,直到眼前失去了她的蹤影,他都沒有移開目光,安安靜靜的,一動也不動,包間里頭的空氣逐漸凝結。“莫非這些年輕的姑娘,就喜歡這樣文弱的男子?”約莫過了一刻鐘,他才開口說話,他的嗓子冷漠到結了冰,卻硬是給人聽出了一絲絲的幽怨。也不知道他是在自言自語,或者真的在征詢墨泐的意見,他完全不敢接云凊的話。墨泐本來是云凊的暗衛,云郡王府的家生子,一出生就被訓練為死士,大云凊三歲,后來跟著云凊上戰場,立下了汗馬功勞,成了四品的武官。在京城四品官不稀奇,可那走出京城,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可他卻甘愿留在云凊的身邊,繼續干暗衛的差事。“問你話呢。”云凊的嗓音依舊冷漠如霜,聽著平靜,可熟知他脾性的墨泐卻知道,這是山雨欲來風滿樓。墨泐忠心,甘愿為云凊鞍前馬后,卻不愿回答云凊這樣的問題。可主子都發話了,他不得不硬著頭皮回應,“文弱的男子失了氣概,不及世子。”這樣的問題哪能認真回答?若要他說,那京城的小娘子就是喜歡這些文采出眾的小公子,便是對云大將軍這樣的殺神避之如牛鬼蛇神。惠國重文輕武,這才有了后續連連戰敗,公主和親的過往,即使新帝即位之后,重用武官,那也無法在一時半刻改變女子喜歡讀書人的思想。是的,現在的姑娘就是喜歡那樣文弱的男子,可他能明說嗎?墨泐倒想問:“主子心底難道沒點數嗎?”只是他沒那膽子去捋虎須。“你說,小娘子都非得嫁人嗎?”云凊又丟了另外一個難解的問題。
在云凊發現自己對云玥有異樣的情感以后,就一直苦苦壓抑著,然兒這樣的情感哪里能夠隱藏?越是忍耐,那份情感爆發之時便越是洶涌。終于,再也無法壓制,只能選擇掠奪去達成心底的渴望。會走到這一步這也不奇怪,他本來就不是一個能夠委屈自己的人。“就世俗目光來說,確實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墨泐的回應越發小心翼翼,惟恐對云凊刺激過盛。男人要建功立業,拖到二十不婚也不會被人詬病,可小娘子就不一樣了,到了年歲,家里都是要急著要替她們相看,就怕看得晚了,好的都給人撿走了。要是不嫁,成了個老姑娘,那可不成,被唾沫星子淹死不說,連帶著讓家族里頭其他姑娘一起蒙羞。世家大族更是如此,一榮具榮,一損具損。就算家里頭疼惜姑娘家,想多留幾年,那婚約也是要先訂下來的。墨泐可以感受到,云凊的心情明顯受到他的答案所影響,他不想冒著讓主子光火的險繼續這個話題,趕忙試圖轉移云凊的注意力。“將軍,是否要派人擒回三姑娘?”墨泐既是受死士的訓練,思維的模式便與尋常人有一些的不同,他所想到平息云凊怒氣的方法,便是將云玥給擒回來,讓云凊解氣。“擒回來?不,繼續跟著,本將倒是想看看,她能逃多遠?”其實墨泐說的話都在理,云凊心里也明白這些道理,可就只是明白,卻無法認同。他對云玥勢在必得,不管是誰都無法阻止他,就算他要死,都得帶著她一起,而她竟然敢想著要逃離他!那當真是膽子很大,也很蠢。在這個京城里頭,他手下的探子密布,他怕是才剛出了城門,消息就已經傳到他耳邊了。云凊很好奇,云玥會用什么方法來逃離他。如果過分愚蠢,他可得更狠狠的懲罰她。他曾想過,或許就讓云玥這個人消失在上京里,接著他便在京郊置個小宅,里頭打個金籠子,把他的金絲雀的翅膀折斷,養在金籠子里頭。在那獨屬于他倆的小世界里,她不需要穿衣裳,只需要岔開雙腿,日夜承歡,被精水澆灌,為他誕育子嗣。他是舍不得這么做的,可若她一意孤行,他也不排斥讓腦海里面最陰暗的想法成為真實。謝珠珠,求珠珠、收藏、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