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國的代表里有人站出來,優雅地鞠了個躬。是帕維爾公爵的幕僚法布爾,他和帕維爾公爵,在這次同帝國和王國的談判中,制造了很多障礙,提的條件是帝國無法的接受的,有好幾次讓談判幾乎無法持續下去。他恭恭敬敬地對女王說:“陛下,年度戲劇總會在新年之初就定下來,之后還要招募演員,改編劇本,編排音樂,用時總會在半年以上,并不存在有意的為難。”他說著轉向安娜和馬庫斯所在的位置:“我也聽說了王都這兩日流傳的流言,影響非常惡劣,近日正好列位都在席,萊茵堡是否有必要做出解釋?”“有什么好解釋的?”安娜上前來很憤怒地說:“他們以慈善為借口,將我騙出城,我察覺到他們并不是真心要做慈善,很快就離開了,就這么簡單。”“從王都到安圖那教區馬車要走半天,安娜小姐,您的馬車當時受損,直至深夜都未修好,您是怎么回去的?”安娜張口剛想分辨,突然意識到不對,她還不好把西澤爾供出來,在她受困維耶爾家的鄉間別墅的時候,皇帝也被關在自己的房間里,看著帕維爾公爵的長女在他面前脫衣服。這個事情要爆出來,要么皇帝領著帕維爾公爵千金回帝國,要么因為他敗壞王國貴族千金的名譽和貞潔,合作告吹。老公爵的這位幕僚是個非常討厭的家伙,十幾年來,他作為帕維爾公爵的首席顧問,挑唆得帕維爾和萊茵堡之間的關系嚴重惡化,談判的時候還屢屢質疑,帝國野心勃勃,安娜和馬庫斯卻想要對這樣有侵略性的國家開放邊境,安得什么心?是不是早就和帝國有所勾連,想要叛國?如果讓別人知道是西澤爾那天晚上接她回去的,正好給他機會坐實了這個說法,她和皇帝的關系并不清白,可不只是一點勾連,而是直接負十八厘米的關系,這個事要是現在被揭露,可比之前扣在她頭上的所有不實流言加起來都要災難。西澤爾在旁邊眼睛已經瞇了起來,他其實一點都不介意公開,甚至巴不得公開,總要掩飾真實感情,演得累了,如果王國容不下她,就到帝國去做他的皇后,誰也不可能欺負她。安娜很輕微地搖了搖頭,希望西澤爾能看明白,她明顯不希望他做多余的事,她輕聲說:“我遇到了一群精靈。”“嗯?”崔維斯正位于大平臺之上的玫瑰花窗附近,花窗兩側有圣徒的雕像,白金色的魔法斗篷現在把他隱藏了起來,他正從雕像后探出頭來,觀察著平臺下的情況。“你現在可不能下去,魔法還沒準備好呢。”他身旁有個穿著藍灰斗篷的女性半精靈法師伸出手來攔阻他,她是來自金莓溪谷的半精靈法師,幾個月前,女王為了解決朱利安魔法水晶的裂痕,被請到了王都來。精靈一聲不吭地看著大平臺下的情況,那女孩遇到麻煩了。
“那么安娜小姐,你有什么特別的理由不等馬車,非要和一群精靈離開呢?”安娜一時間沒有作答,她不太想把自己吃了可疑藥物的事說出去,只要提供一點思路就可以任由大眾發揮想象力,在正經史料里,巴爾公爵夫人,那位伯爵小姐,當初在留宿巴爾家的時候,是由一群侍女陪伴她過了一晚上,一到民間創作,怎么狂野怎么編排。誰會信她那天晚上在維耶爾的鄉間別墅什么都沒有做,再說那天晚上,她和西澤爾在格里高列莊園,實打實地從夜晚滾到了天亮。法布爾壓根沒打算放過她,展示了一小管藥劑:“治安衛隊從提夫林的市集里查獲了一些可疑藥物的流向,安娜小姐,你認得這是什么嗎?”“你在開什么玩笑,竟敢拿這樣的東西來侮辱我。”“正相反,我認為非常有必要調查清楚,恕我直言不諱,您和王太子殿下無故解除婚約,理由是非常讓人難以信服的,殿下長期受到流言的困擾,被認為是他的不忠而導致你們分手,出于維護殿下的名譽,我認為調查清楚不是壞事。“我也聽說過另外一種猜測,是您因為什么原因,失去了成為王太子妃的資格,您晚上留宿在郊區單身男性的家中,而男方家里又搜出這樣的東西,安娜小姐,如果您對此有合理的解釋,那么今天的流言,也就不攻自破,對您也有好處,《鍍金家族》是王國的名篇,連最幼小的兒童都知道這個故事,您也不想從今往后只要提到這個戲劇,萊茵堡就成為他人茶余飯后的笑柄,對吧?”“你想怎么做?”“很簡單,雖然不是很體面的東西,但是有最直觀的效果,這是從蜥蜴人手上搜來的魔法設備,如果您是清清白白的姑娘,就會開銀色蓮花,反之,就是凋落的黑玫瑰,只要摸一下立刻就能證實,非常簡單,也維護了您的名譽,證明邀請您去郊區的母子是陰險的小人,試一試吧,安娜小姐。”在場起碼有六七個人被法布爾的挑釁嚇得呼吸差點驟停,最緊張的還不是安娜,而是之前為了安娜和朱利安的事,已經非常操心的女王和安娜的教父霍鐸大公爵,朱利安握緊了劍,馬庫斯和路易臉色都變了,他們當然知道安娜絕對無法通過測試,還有另一側,幾乎可算是很多問題的始作俑者——皇帝,正冷眼旁觀著這一切。在場知道底細的各有各的心思,其中又有兩位因為真有私情想要認領的,這時候兩位女性長輩及時干預了他們,伊梅爾達雖然不知道安娜和西澤爾之間的事,但是她憑直覺認為他們之間可能有一腿,只是不知道這腿的粗細程度,但皇帝非她不娶的態度很明顯,外交事務當前,別搞砸了,她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