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宋承娣上次和顧湘單獨談話后,無論是顧家的人還是顧湘都沒再來找過她們。顧湘是個信守承諾的人,將她和宋慊將這場局里摘出去了。離職后,宋承娣將之前溫寒給她的支票兌了現,填了叁萬元,然后拿著這錢在一中對面開了家花店,雖然收入不穩定,也足夠維持她和宋慊這一年的吃穿用度。日子總算是安定下來了,宋慊開學了,步入高叁,時間緊迫,宋承娣還是雨打不動地準備宋慊的一日叁餐,有時候宋慊為了節省時間,午休不回家,宋承娣就會提著保溫杯把飯給她送到學校里去。宋慊的頭發長長了,已經齊耳了,將她具有攻擊力的五官襯得更為柔和,洋溢著濃濃的少女氣息,只是額前的劉海擋眼,宋承娣買了個粉色夾子給她夾起來,宋慊一開始死活不肯戴,到后面實在是不方便,才非常不樂意地別上。宋承娣夸她可愛,宋慊就把頭扭到一邊去。宋慊上學的日子,偶爾碰見寧歡歡是不可避免的事情,一開始,寧歡歡會假裝沒看見她,等她們擦肩而過后,在轉角處偷偷地看著她。過了段日子,那道小心翼翼的目光突然消失了,宋慊不覺得奇怪,聽說寧歡歡又談了個對象,說是籃球隊的,父親是縣公安局局長,憑著家里有權在學校作威作福。宋慊和寧歡歡分手分得很突然,愿意除了當事人沒人知道,同桌王紅梅一直纏著宋慊問分手原因,有一次把宋慊給問惱了,沉著臉說再問就換座位,王紅梅立即收了聲,不敢多嘴。只是下課和高二放學的時候,教室門口會出現一些陌生的面孔,勾肩搭背地笑著往里看。宋慊感應到了那些不懷好意的目光,但沒過多在意,裝作沒看見,而總是在學校里面竄來竄去的王紅梅認出了那群人,說是籃球隊的,都是一些家室不錯的官二代,父母早早給安排了后路,天天在學校里吃喝玩樂。過幾天,一個高子很高、留著寸頭的男生空降到他們班上,說是籃球隊的隊長,因為出色的容貌和優渥的家室學校里大部分人都知道他,宋慊不關心這些,自然不認識,但王紅梅會主動跟她說。班主任殷勤地領著男生介紹給班上同學,王紅梅就悄咪咪地跟宋慊說,這個就是寧歡歡的現男友,有個當局長的爹。不知道是不是宋慊的錯覺,這個男生的目光總是若有若無地落在她的身上,帶著莫名的玩味和輕浮,宋慊受不了這惡心粘膩的目光,皺了一下眉,視若無睹地低頭寫作業。宋慊所在的班級是尖子班,都是中考下來市里的前百名,班級管控非常嚴格,花再多的錢也塞不進來,但是弄權就不一定了。這個男生叫陳鄔,還是第一個空降而來的學生,哪怕來了尖子班,課還是照曠不誤,班主任跟他談心,還甩臉子,上課跟班主任對干起來,干擾課堂秩序。班上一眾同學敢怨不敢言,有幾個看不慣的,在背后取笑他,給他取了個外號,叫“太子爺”。后面不知道這件事情被誰傳出去了,那幾個取外號的同學,第二天就沒來上學了,聽說是被人打了,而且傷得不輕,起初有幾個家長來學校鬧,后來都銷聲匿跡了。其實所有人都心知肚明這件事是誰干的,但沒有一個敢出頭的。后面那幾個被打的學生回來上學了,“太子爺”的外號再也沒有人敢叫了,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宋慊感覺的到,陳鄔總是有意無意地暗暗針對她,比如說經過她身旁的過道的時候會把她的課桌撞歪,比如說會在宋慊休息的時候召集一大幫人在她旁邊說話。有一次,不知道誰在她的課桌里放了一只死老鼠,但除了陳鄔沒有其他人選,那天整個課桌散發著難聞的臭味,把王紅梅惡心得干嘔。宋慊一直在忍耐,現在也忍耐到極點了。第二天,一只沒有腦袋的老鼠身子出現在了陳鄔的課桌,血流了一課桌,散發著濃濃的血腥味,陳鄔回頭看了她一眼,露出一道瘆人的笑容,宋慊沒覺得怎么著,王紅梅倒是嚇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下午,陳鄔曠完課回來,拿著保溫杯喝了一口水,卻感覺味道怪怪的,他擰著眉往杯子里一看,杯底赫然沉著一顆滾圓的老鼠頭,老鼠黑不溜秋的眼睛還睜著看著他。陳鄔當場吐在了課桌上,叁天沒來學校。這件事讓班上同學們都出了口惡氣,都在猜干這事的勇士是誰,傳著傳著變成陳鄔在校外惹得混混干的了。聽著同學們嘰嘰喳喳的討論聲,王紅梅咽了口唾沫,黑眼珠緩緩轉動,看向旁邊一臉云淡風輕的宋慊,宋慊感受到了她的目光,微微轉頭,王紅梅立即閉上了眼。宋慊問她怎么了,王紅梅尬笑著擺了擺手。但這件事最終沒有鬧大,連班主任都被瞞著不知道,不知道是不是陳鄔覺得丟臉。意想不到的是,寧歡歡找她了,而寧歡歡的第一句話卻是問她那件事是不是她干的。宋慊低頭看著她,既不承認也不否認,而是低頭看著她,淡淡地問道:“什么事?”寧歡歡垂眸片刻,向前走進一步,宋慊跟著后退了一步,與她保持著距離。看著宋慊這副對她避之不及的模樣,寧歡歡的表情有些受傷,最后只好壓低聲音跟她說:“不要把事情鬧大,陳鄔回來肯定會找你麻煩,我去給你求情,你好好道歉,這件事就當作沒發生過。”宋慊幾不可聞地輕笑一聲,她居高臨下地看著寧歡歡,冷冷道:“從頭至尾,我都不知道你說的是哪件事。”說完,宋慊甩手離開,寧歡歡在后面喊她,“你別后悔!”宋慊全當沒沒聽見,若無其事地回到座位上。王紅梅看出了宋慊和寧歡歡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