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陽光透過厚重的窗簾縫隙,在房間里灑下幾縷光。自從來了就沒見過陽光的安婧,看著斑駁的光影,已經分不清此時是在夢中還是幾天前的遭遇是在夢里。
她的腿被卓然壓的開始發麻,但她沒敢動也不想動。昨天晚上到剛剛清晨的卓然,對她的溫柔和寵愛就像做夢一樣,而他在情事之間許下的諾言讓她心動。不知道他的諾言可以維系多久,是一會兒拉開窗簾就破碎了,還是可以真的到海枯石爛,安婧不敢想也不想面對。
所以她一動不動想讓時間可以靜止到此刻,生怕一會兒夢碎了,她又被他殘忍地扔回那可怕的人間煉獄。
“看什么呢?是不是壓到你了?”
卓然從他的賢者時間里恢復過來,聲音也不再是晚上的帶著溫度的了,又成了這幾天冷冰冰不帶任何感情的聲音。
“沒有,哥哥。”安婧想問他,會不會拋棄她,但她不敢。怕自己的真情換來的只是他無情的嘲笑,嘲笑自己連床上的話都會相信。
“起床吧,今天時間有點緊,一會兒帶你去買點你的日用品,然后我有點事要去辦。”卓然看了眼放在床頭的手表,想起昨天說的要去找老板談的事,就有點頭疼。都怪昨天晚上的酒,讓他放縱的有點過頭了。
想到這里他起身去拉開窗簾,一個人生活時間久了,全然忘記怎么和女生相處。更何況現在這個女生他覺得只是比別的女孩需要他稍微多關心一點,所以沒把太多的心思放到她身上。
昨天晚上承諾的話他會做到,但不代表說了那句話之后,他們的關系就成了男女朋友那么親近。再說他自己現在刀尖上舔血的日子,他不想再拉任何一個人和他去一起過這樣的日子。而且他從小就是狼窩里長大,對不相干的人從來懶得施舍過多的感情。
現在對于安婧來說,他覺得他已經給了更多的照顧。而這些心里戲,兩個人都沒有說出來,所以在安婧看來,他就是一個提起褲子不認賬的混蛋。
隨著窗簾的拉開,刺眼的陽光瞬間照進來。被陽光照射到的一刻,安婧心里又沒有那么悲傷了。既來之則安之,先爭取立足下來,然后再看看怎么逃出去,她默默安慰著自己。
“給你新的牙刷,洗漱的杯子和干凈的毛巾在次臥里。換洗衣服……我讓人先送來一套吧。次臥在出門左拐第二個門,別走錯了。”
卓然遞給她東西之后,就轉身收拾一片狼藉的床。
“我來收拾吧,卓哥您去忙您的吧。”
“嗯。”
卓然手停頓了一下,稱呼也變了。小女生真是床上一套床下一套,床上讓自己服務她的時候,哥哥哥哥叫的那叫一個甜。現在下了床稱呼就又變了。行吧,她想換就換吧,當作在床上服務她的報酬。
安婧謹記著麗姐教她的,除了聽話還要主動。床上她實在做不來太主動,那就多幫他做一些家務什么,讓他感覺到自己的價值,不會輕易把自己扔下。
床單太大,安婧個子雖然沒有太矮,但也是有點吃力。再加上棉被重量也不輕,她一個人邊換邊小聲念叨,完全沒注意到卓然拿著換洗衣服站到了她身后。
“那么大的太陽,蓋什么棉被。有那么虛嗎?!”
“我虛不虛你不知道嗎?”
安婧驚恐地轉頭看向身后,男人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不知道他生氣沒有,但是那雙冰冷的眼睛露出了戲謔的神情。
“呃……我……對不起卓哥,我錯了!”
啥也不想了,認錯先。安婧90度鞠躬,卓然沒吱聲她就不敢起身。
“快收拾吧,怎么我出去那么久,被套還沒換下來。”卓然實在看不慣她干活磨磨唧唧,嘴里還念念叨叨。于是幫她一起把床單被罩換了下來。
“客廳廚房那個角落里有一個通道,扔進去就可以了。以后你的換洗衣服也可以扔進去一起洗,洗好他們會送上來。呃……這個印記,算了,你先去洗漱換衣服吧,我去打電話讓工人直接換一個床墊。”
安婧看了一眼床墊上的血跡,像是和過去告別一樣,從今之后,她就不是曾經的那個自己了,以后的日子要加倍的小心。
在廚房那里她看到了兩個通道,外觀一樣,沒想太多,直接把帶血的床單和被套扔進了靠外的通道里。然后拿上衣服去了他剛剛提到的客臥。
說是客臥其實就是比主臥少了一個陽臺而已。房間大小差不多,衛生間稍微小一點,只有淋浴沒有浴缸。安婧關上門坐到了飄窗上,感受著陽光照射到身體上的溫暖。
因為是在55層,所以可以看到外面的風景。這里房子普遍是聯排別墅,還有一些是五六層樓高的住宅小區。像她之前待的集團里和現在住的這里,算是這個地區為數不多的幾棟摩天大樓了。
這里附近路上的行人很少,街上跑的都是豪車。而遠處有座小山,山上有好多破舊的房子。行人和自行車摩托車穿行在房子之間,估計那里是貧民百姓住的地方吧。
“洗好澡了嗎?我們時間不多了,要準備出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