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我想你了
方回最后拍到了很晚才收工。
主要是兒子和葉祺當時在旁邊看,她還挺不好意思的,她從來沒當著熟悉人的面正兒八經地演過戲。
這種分心導致方回對情緒的拿捏總不到位。
導演倒也沒有看小葉總帶著兒子在就嘴下留情,夾雜著粗俗的話罵方回眼神空洞,花瓶架子,是塊木頭。
方回早已習慣了,只能收心沉靜下來,快速入戲。
遠處的紅衣女子對著另一個男子眉目含笑,巧笑倩兮。
葉祺斂著眸看著方回,又掃了眼導演,不聲不響地就帶著方冀走了。
中間還是耽誤了很久。
收工之后,方回坐上保姆車要去百來公里外鄰市的酒店。
劇組人住的酒店離拍攝基地幾十公里,今天太晚了,雖然是最后一晚,大多數工作人員都選擇在拍攝基地再湊合一晚,不少人就著搭起來的篝火在旁邊組織燒烤。
少部分人選擇回劇組的酒店,唐見逸就回了,他的保姆車離方回的不遠。
兩人臨行前碰到了,唐見逸這次倒沒有冷冰冰的,還頷首給她打了個招呼,然后遞給了她一個暖手袋,寬慰了她幾句。
無非是讓她別把導演的話往心里去。
方回自然只能笑著點頭回應他。
這個導演雖然脾氣大,但除了拍戲狀態,人還是很寬和的,方回原來在國外求學拜讀的畫家,有幾個脾氣可比這刁鉆多了。
有一個平時專門喜歡用方回聽不懂的法語罵她,方回當時還年輕,算是跟他杠上了,她因此專門去報了個法語班,就為了弄清那老頭到底在罵些什么,幾個月下來,方回的法語可比畫技進步大多了,最后離開的時候她是用法語跟畫家告別的。
方回永遠記得,她一段流利的法語說完,那老頭臉上驚慌失措的神色。
……
到葉祺下榻的酒店的時候已經兩點多了,方回在車上瞇了會,出來后還不算很困。
她去酒店前臺開了四間房,安置自己和幾個隨行的工作人員。
方回回房間洗完澡,然后就去了酒店頂層。
剛才訂房間的時候,酒店前臺悄悄塞給了她一張房卡。
她也是特意這時候來,想趁著葉祺和兒子都睡了,把兒子人不知鬼不覺地抱回她房間去。
免得明天白天葉祺醒了,又再要跟他接觸,方回現在都刻意在回避葉祺。
她四年前就不要葉祺了,沒道理這時候還會要他。
方回算盤打得倒是響,一推開房門,就看見了沙發上坦然坐著的黑影。
客廳燈也沒有開,男人就這么坐在那,也不知道坐了多久,手上那個赤色的小圓點格外注目。
“你來了,”葉祺被煙浸過的嗓子很是低沉,見方回被滿屋的煙嗆了一聲,立馬又掐了手上的煙蒂。
“嗯,我來抱希寶的。”方回按開了燈,也不隱瞞。
她環顧了一周,直接快步走向那間緊閉著的房門。
手剛摁上門把手,突然被一個溫暖寬厚的懷抱箍住,男人滾燙的氣息近在咫尺。
葉祺說想的話太多,話到嘴邊盡然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他想跟方回說回到他身邊。
想跟方回說不要委屈自己在這種條件里。
想跟方回說能不能不當演員了。
……
“我想你了。”最后卻只說了這四個字,然后溫熱的薄唇吻住了方回。